长安西市大街这来来往往的路人们可算是开了眼了,卖身这事在当代来说也不稀奇,无非是穷人家死了人实在无法出个棺材本,这才兴起卖身来换点银子埋葬家里人,可这一般卖的呢,不是瘦点面色蜡黄的穷书生,就是颇有病弱的女子,毕竟身体健壮的,虽穷是穷,但棺材本好歹是有的,可这今天还真跟平时不太一样,这人恐怕不是来卖身的吧。
沐巯每日退早朝总抽着空往这西市街一跑,这一来是为了西市临香楼那家烤鸭,二来就是为了凑热闹,人人都知沐巯沐尚书大人最喜欢的就是凑热闹了,上至朝堂争辩,下至百姓邻居对吵,哪里人最多,哪里就能看到沐巯,说沐巯大人温和有礼,谦谦君子,可这人就一副“你接着吵,我还没看够”的样子在旁观看,这吵架的也吵不下去了,只能作罢。
这不,这西市刚一热闹起来,那熟悉的红顶轿子就出现了,随着侍卫一句:沐尚书驾到,行人退避,行人立马给这小轿子让开一条路,正好让轿中之人看清楚了今个儿为何热闹。
卖身葬父,沐巯挑眉,还以为是个啥呢,可是刚抬眼睛,发现这个事,还真有点热闹可看。
一魁梧大汉正跪在墙边,这汉子身强力壮,那个子跪着都比沐巯这六尺二郎也来的壮实,只见这大汉脸上还有半块纱巾挡住,使这面貌更加扑所迷离了,身前躺着一个被草席包裹的老人,目测刚死不久,身边的人还议论这是哪一出。
“哎,你这家伙身体那么结实,杂不去做工啊,你一个下午的工钱都能送老爷子上路了。”旁边有人喊着。
“就是……就是……”
可这大汉就是不说话,围着个纱巾吧,这低着头,谁又看得清神情,
“这都跪了一个上午了,也没见着有人买你,不如你去给我做点小工,我付你点银子,葬了你这老爷子?”旁人又说话了。
这次大汉倒是没憋着,开口说话了。“不会做工。”
嗨,这个稀奇了,这大汉穿着也就跟平常穷苦人家缝缝补补差不多,最多也就是干净些,补丁多了些,可看这大汉露出来的手,是一点硬茧都没有,只不过比普通男人要大些而已,但这要是说没做过工,感情这老爷子活着时候,这汉子就没出去过。
“那你卖多少,我买行了吧。”那旁人也算是无奈了,不过看他三番向这汉子开口,也是为了死了的老头子,倒是好心人。
“不卖你。”汉子开口可算是把这个好心人给得罪透了,沐巯就在旁挤眉弄眼的,他还真没遇见卖身长成这样,被人三番出手,还不卖的,他可有得热闹所看,也忍不住轻笑出声,那大汉不和旁人争执,倒是抬起头往他轿子一看,就开口说:“我要卖给坐轿子里面那个人当媳妇。”
“噗……!”不止是沐巯,这连路人都给惊了,啥,这汉子说啥?
沐巯赶紧下轿子,看着这汉子左转一圈,又转一圈,停下脚步正了一下自己呼吸:“这位壮士,何出此言?”
壮士还是那半死不活抬调子声音:“嗯,就是你了,我爹说他想让我卖给你当媳妇儿,因为我肩不能抗,手不能抬,又不会手工下地种菜,你是这里最有钱的,把我买回去了,我就不用做事了。”
右眼皮一跳一跳的沐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这老爷子不是死了很久了么,再说这汉子还真有脸说自己啥也不会,这长安西市谁不知道他沐巯,只看热闹,还从未给热闹买单的。
“壮士,这我也不好龙阳之风,断袖之癖,这恐怕不太好吧,而且我也没答应说要买你啊。”
“没说,现在可以说,反正你也没媳妇儿,把我买回去不就行了么?”壮士依旧如此天真,这旁人听到此番话都笑了起来,恐怕这壮士,也是看中了这沐巯貌比潘安的容貌,当今圣上亲封皇后乃威远大将军本人,是个男的,导致本朝的南风盛行,如果这要是有看中的,也可娶回家当正室的也不为少数。
“我不想买。”沐巯转身就想走人,开玩笑,就算他喜欢男子,也不是壮士这种体型啊!
“我要卖,你赶紧付钱,我爹还等着我下葬呢。”壮士起来一把拖住要走的沐巯,顺便将人拉倒在地,还坐了上去。
翻着白眼差点要被人坐死的沐巯,在屁股与地板的亲密接触中,微弱的声音冒出:“我……买……”
“嗯,那得赶紧举办婚礼之类的了,对了,我叫李岫。”壮士站起身拍了拍手说,地上的沐巯早已被坐晕过去了。
洞房花烛夜,沐巯流着眼泪用称撩开自家媳妇李岫的红头巾,然后就被烛光中那丑的出奇的面容给吓晕了。
后来听说沐尚书上书皇上下旨休妻,皇上抬抬眼睛就说不批,让沐尚书回到家中反而被媳妇儿罚跪搓衣板。
某一日的某个时辰,沐巯看着骑乘在自己身上的彪形大汉,泪眼婆娑:“娘子,咱们还是别做了吧……”就算要做为啥不背对,整天面对一个丑的出奇的人,眼睛都要瞎了啊。
“做啊,不做你肯定去野外瞎混,不如多点精力搞搞我,毕竟我才是你媳妇儿。”李岫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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