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仿佛处在一个巨大的蒸笼中,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逃离。
梦里偶尔出现一些奇形怪状的生物,张着血盆大口就要咬下来,她只能拼命的逃。
她感觉到有人一直叫她,却是怎么也不到叫她的人身处何方。
梁齐宴几乎是天亮了才睡的,睡前他还不忘再次提醒一遍陈易寒,别忘记给时清送吃的到楼上给她。
他醒来时已经中午,虽然前一晚冒雨找时清,但他一直体质都很好,一年来也没有生病过几次,睡过一觉后精神也好了不少。
给时清冲的药,他也的确是给自己冲了一袋试了一下,想到时清喝完药的表情,梁齐宴的黑眸中浮现一丝笑意。
他在去餐厅的路上撞到正吃完饭出来的陈易寒,陈易寒惊讶道:“老板你起这么早,我给时小姐发信息没回,应该还没醒,等她回我我又送吃的上去。”
梁齐宴的确告诉过陈易寒不用太早打扰时清,因为两个人回来的属实是很晚,但他没想到她现在还没醒。
他从昨晚的通话记录找到时清的手机号,给她拨了过去。
时清天大亮了才睡的安稳一点,冷不丁听到手机铃声,她闭着眼睛摸起来,摸着滑到接听键,眉头紧蹙道:“谁呀?”
时清感觉有什么东西把嗓子堵住了,发声困难。
她的声音微若如蚊,传到另一端几乎没有,梁齐宴明显看到电话是接通的,却听不到声音,他拧紧眉叫她:“时清?”
时清努力的应了一声,梁齐宴终于听到她的声音,清冽的嗓音如清晨的微风灌进时清耳里,“醒了?想吃什么让陈易寒送给你。”
时清翻了个身,嘴里嘟嚷了一句,“不想吃,现在想睡觉。”
梁齐宴终于听出她声音的不对劲,开始她应那声他以为是刚睡醒的鼻音,这下说话却极其明显,他叹了口气道:“起来吃点药吧,你生病了。”
时清只感觉困,不想离开床,她闭着眼,将手机放到枕头上,整个人趴在床上,“我就是昨晚睡太晚有点困,等我睡够了就好了。”
“你几点睡的?”
“四点。”
“现在已经快一点了,你睡了八个多小时了。”梁齐宴提醒她。
时清平时一般也只睡七个小时就会自然醒,经梁齐宴这么一说她也觉得八小时太久了,她伸出手在眼上揉了一圈,尝试努力睁开眼,却发现眼睛像是黏住了一样,一点都睁不开。
今天是周一,师兄师姐们到的日子,除了约定的去车站接师兄师姐计划改变之外,她又没什么事情做,挣扎一下她干脆直接放弃。
“再睡会儿。”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梁齐宴聊了几句后,终于慢慢清晰起来。
“不饿?”
“昨晚吃的挺晚的,现在不饿就只想睡觉,你还要说什么吗?不说我先挂了睡一觉。”
梁齐宴没说话,自己先挂了。
陈易寒一直等在一边,梁齐宴脸上没什么表情,淡声说:“还在睡,不用送了。”
“哦,那老板我先走了。”陈易寒火速开溜,她感觉此地不宜久留,感觉老板憋着一股气,下一秒就要爆发。
梁齐宴走进餐厅,周齐正坐在餐厅最里面玩手机,梁齐宴走进问:“周叔,有粥吗?”
“有的,老太太昨天念叨想喝粥,熬了很久的。”周齐站了起来,“你要喝?”
周齐记得梁齐宴很少吃甜食,现在怎么突然主动问起粥来了。
“你给我盛一碗吧。”梁齐宴在餐厅里坐下。
周齐不再多问,去到后厨给梁齐宴盛粥。
梁齐宴修长的手指捏着手机把玩着,不多时周齐就端着一碗粥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
周齐盛的不是很满,半大的碗到了碗口,粥里冒着腾腾热气,是梁奶奶平时常喝的糯米南瓜粥。
梁齐宴将手机揣回兜里,端起桌子上的粥出了餐厅。
周齐在碗下放了个托盘,小小的托盘被梁齐宴单手撑着,黄色的粥在耀眼的阳光下更加晶莹剔透。
明明前一晚银河倒泻的暴雨天气,现在却艳阳高照,连地面上都没有一点水迹,倘若没有亲眼见到,似乎很难让人相信前一晚下过一场大雨。
梁齐宴端着粥一路到了时清门前,再一次拨通了时清的电话。
电话刚一被接通,梁齐宴不等时清说话,率先开口:“开门,我在你房间外面。”
时清前一个和他的电话挂断才过去不久,她知道梁齐宴肯定是铁了心要叫她起来,终于坚持撑着从床上起身,依依不舍的下了床才说:“等一下。”
她踩着拖鞋,经过几个小时,脚上的疼痛又减下去不少,她没力气再单脚蹦过去,就慢悠悠的一步步挪到门边给梁齐宴开门。
她整个人倚靠在门上,打开门打了个哈欠说:“真的还不饿。”
她的头发披散,脸颊两侧有几根头发贴着脸,眼皮向下耷拉着,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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