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邵勇沉吟片刻,透过茶缸上的热气,偷眼观察邵普的表情变化。听邵勇的意思不善,邵普皱起的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却没有接话。他知道自己这个兄弟精着呢,跟自己说话卖关子,又不是一回两回,急着插话,自己就输了。遇事要有静气。邵普劝告自己。见邵普老神在在,根本没有跟自己的节奏走,邵勇叹了口气:“谁让是嫂子的妹子,六哥的小姨子呢!跟我跑销售吧!免得跟张师傅碰面,俩人都不自在。别忘了,跟张师傅道歉,话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能反悔啊!”邵勇一仰头,一口把缸子里的水喝干。邵普站起身,隔着桌子,在邵勇结实的肩膀上捣了一拳。凤玲的事儿说定,哥俩搂脖子抱腰出了门。第二天,车间里的员工都在窃窃私语,议论张师傅与凤玲的事,到底是个什么结果。上班的点儿早过了,可是张师傅没来,凤玲也没来。午休里,也没见俩人的影。大家都在心里胡猜乱想——莫非俩人都不干啦?!下午复工的时候,大家却惊讶地发现,凤玲的机位上,坐着一位年轻、清纯、俊秀的姑娘。二菊和四苹都认得,忙凑过去,打招呼:“呀!这不是晓丹吗?”“唉!晓丹妹妹,你怎么也过来学刺绣啊?”
“二菊姐,四苹姐,我来学刺绣,你们不欢迎啊?”金晓丹落落大方地抓着两人的手亲热。“我可是走了大队长的后门才进来的,你们可得帮帮我,不能看着我掉队。”“放心吧!都是好姐妹,俺们不能丢下你一个不管的。”二菊义气地大包大揽。“丹,俺们小学是同学,以为你上了高中,咱们就再也不会见面了呢!”四苹的语气透着点酸。二菊挥手打了下四苹的手臂,暗怪四苹哪壶不开提哪壶。金晓丹却并未在意,坦然道:“高考参加了两次,这辈子也算没有遗憾啦!不念书,总得找点事做。你们说,对吧!”金晓丹一甩满头乌黑的秀发,露出雪白细腻的脖颈,长长的睫毛扑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俏皮地眨了眨。“丹,你是醉翁之意……四苹什么来着?”二菊摸着金晓丹披在肩上的长发,爱不释手,溜到嘴边的话,却忘了半句。她转头求助似的看着四苹。四苹皱着眉,瞪了眼二菊:“你自个卖醋酸倒了牙,倒看起俺来?”“四苹同学,经常皱眉头会老的!”金晓丹拉过四苹打趣道。四苹自知学识不如金晓丹,拿金晓丹的玩话当了真,闪电般变出圆圆的小镜子,仔细察看起来。仨儿人正唠着贴心话,不觉邵勇陪着张艳阳从大队部出来,邵普把他们送到车间门口才回去。张艳阳双颊红润,气色不知比昨天好了多少。邵勇推开门,一眼扫见凤玲机台上的金晓丹,不免一愣,双眉瞬间一拧。暗忖:金晓丹怎么来啦?怎么事前没有人通知俺呢?可现在是班上时间,不便问仔细,只有等到下班后再打听了。张艳阳并没有过多关注凤玲以前坐过的机台。开门见山,着重强调了绣花打针的问题。这个问题产生的原因,主要是手脚不和,人机不协调。脚踏得快,手跟不上,缝纫机会变成脱缰野马。打针,就像马尥蹶子。手上的动作幅度过大,或者过快,都可能导致打针。她警告大家,心急吃不下热豆腐。要慢慢熟悉动作,由慢,逐渐加快。针码的大小,也如此。要由小慢慢变大,呈现出渐变的过程。不要忽视基本功训练,这直接决定绣品的质量。张艳阳做事兢兢业业,边讲解示范,边挨个纠正学员错误cao作。忙活起来,时间过得快。金晓丹还没有把针码练好,前后的姐妹,已经开始收拾机台收工。晓丹本想独自留下来加练一会儿,却见邵勇站在门口看着自己,心里慌得像揣着一只小鹿。她尽力磨蹭着时间,等车间里的人都走干净,好与邵勇会合。二菊和四苹看出了邵勇和晓丹之间的猫腻,故意拖到最后,把晓丹恨得牙根庠庠。俩人坐在一起捅捅哒哒,嘀嘀咕咕,叽叽呱呱,声音时大时小,时断时续。晓丹就如同洗澡被人偷窥,浑身上下不自在。总算等到这俩坏蛋笑闹着走了,晓丹才红了脸,解开发带,一甩秀发,双手拢成喇叭,皓腕翻转,扎了根头绳,束成一根马尾垂在脑后。邵勇约了晓丹,肩并肩穿过学校后面的小树林,向着南大洋湖边走。一个高挑帅气,一个婷婷玉立,惹来不少羡慕的目光。满满的暮春,南大洋最美的时节。杨柳拂堤,娥黄淡绿犹在。葱郁的柳林间,只闻莺啼,却不见鸟的影子。岸滩上的莆、苇、蒿、水葱、三楞草,比筷子都高了。一望无垠的湖面,映衬着晴好的黄昏。水蜻蜓在湖边盘旋。湖面上,颉颃的小燕子,投下隽逸的身影。静静地听,能感觉到万物都在生长。金晓丹脸颊绯红,她的心被一种莫名的冲动俘获,小鹿一样狂跳着,冲撞着她的肋骨。跟身旁的这个男人在一起,有着说不出的甜蜜。天地间,只有她和偷偷喜欢的人。她突然产生一种幻觉,一种说不出名字的东西,却真真实实地在心底悄滋暗长。春光是美好的,青春是美妙的,帅哥美女相依相偎的画面,一定很养眼,很怡人。在金晓丹胡思乱想的时候,邵勇轻声开口:“晓丹,你的情况,我知道一些。你能来厂里,我非常高兴。”“是吗?”金晓丹忽闪着长长的睫毛,满眼是小女生的欣喜与好奇。她嘟起通红的小嘴,配合吹弹可破的鼻子,白腻瓷滑的小脸,煞是娇羞可爱。金晓丹皮肤好的简直不要,不要的。鼻梁就像中国地图,标着一条浅蓝色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