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二层小楼,一层是厨房,餐厅和杂物间,二楼才是卧室。一天包吃包住,收二块钱。价格蛮实惠。实惠中却透着智慧。把人留下来,象征性收费,让住下来的人,不觉得都是人情,可吃人嘴短,又欠着人情。饭后,陈大壮沏了当地的白茶,主动过来摆龙门阵。邵勇和连双也不见外,斟了茶,和陈大壮侃大山。天上一句,地上一句,河里一句,海里一句,没边落四,一通胡吹,就是不聊正题。陈大壮呷了口茶,慢悠悠道:“我算是服了,你们东北人嘴巴灵啊,感觉都像单田芳。把活人气死,把死人气活。”“哟!你们也听评书啊?”连双打住话头,好奇地看着陈大壮。陈大壮提起茶壶,往仨人儿的杯子里续水,嘿嘿笑道:“你以为,评书就东北人爱听啊?我看啊,评书就跟咱村的香蕉一样,广西人爱吃,你们东北人也爱吃不是。”“嘿!有点意思啊!你老哥肚子里花花肠子倒不少,弯弯绕绕把我们哥俩绕进来啦!说吧,几个意思?”连双不给陈大壮喘息的机会,连珠带炮,把盖头掀开,让急于嫁“闺女”的陈大壮面上一紧,端起茶杯遮了脸,掩饰着被拆穿的尴尬。邵勇踢了连双一脚,打着圆场:“大壮哥知道俺俩买香蕉,向我们推销香蕉,再正常不过。大壮哥,我们虽说刚刚见面,但像早前就认识一样,特别投缘。我兄弟是个爽快人,他说话,你别介意。有啥话,尽管说。”“你们这次能装多少?”看邵勇和连双不语,“我的意思是,你们要是买的多,价格上可以商量。”陈大壮也不隐瞒,直接跟邵勇和连双掏心换肺。邵勇见陈大壮坦诚,自己也不能太虚,答道:“这个季节贩香蕉风险大,一个闪失,就会血本无归。”“这个我知道。我们树上的香蕉也一样,熟透了,就没人要了,得紧着卖。”陈大壮话虽沉稳,脸上却带着些急迫。如果不是着急出售,他这个一村之长,也不会天天钉在村口,盯着过往的客商,主动上前搭讪。他比谁都清楚,六月末前不能把香蕉卖出去,就得烂在地里。村里种这么多香蕉,也跟他有一定关系。去年这个当儿口,香蕉价格比往年都高,种香蕉得了利,他一鼓动,村里又有不少家心活了,跟着种起来。原以为,村里种的是比往年多,但也没多多少,可怕的是,全广西的蕉户,有一半人都这么想的,多出的就是天文数字了。香蕉还未上市,供过于求,量价齐跌,果品滞销,就已显象。邵勇看出了陈大壮的焦虑,并不急着询价,却打听起包装和运输的事儿。“大壮哥,香蕉清洗打包怎么算?”“一万斤起,一箱一斤折下来算壹角钱。箱子单算,一只伍角钱。”陈大壮如实相告。“一辆四吨的卡车,运到南安火车站,运费是多少?”邵勇追问。“这个不一样。正常价一趟贰佰。”“还有不正常的吗?”连双感到蹊跷,接过陈大壮的话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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