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焕一怔,没思考他怎么知道小火龙的事,只盯着他的脑袋瓜,想用精灵球用力砸上去。而正当两人的视线一接触,一滴不知从何而来的眼泪,瞬间打破暧昧的氛围。感受到内心出现不该有的情绪,时宁皱起眉头,不知所措地抬起手指,在眼眶一蹭。哭了?是谁在哭?作者有话说:非战斗人员可以撤离了。 我的名字乱想一整晚,睁眼到天亮,导致上午的面试只能推迟。但时宁没补觉,坐在床头,看向书桌上的铁盒。里面存放着原主最重要的东西,开锁密码却不是原主的生日时宁下床走出卧室,顶着黑眼圈做早餐,一个没注意,煎饺子的时候,手背被热油烫出泡。似乎感觉不到疼,他凝视手背三秒,才打开水龙头处理烫伤。水流声不断,水温冰冷得如同无数小毛刺,感觉骨头都快被冻僵。这时,有道拖鞋摩擦地面的脚步声靠近,黎焕打着哈欠问,“醒这么早?在做什么吃的?”时宁关掉水龙头,没回头看他,“煎饺,你先出去坐坐,马上就好。”黎焕倚着门框没离开,思索着问,“昨晚”时宁截断他的话,“昨晚怎么了?”“没”黎焕欲言又止什么都没说,走到客厅里坐下。二十分钟过去,煎饺和小米粥被端上桌,比起平时的早餐配置,显得寒酸不少。黎焕食而无味地动着筷,目光直直落在时宁脸上,“没睡好?你看起来很困。”对于昨晚那滴来源不明的眼泪,时宁已有猜测,只是得出来的答案过于荒谬。思索一阵,他决定确认一番,抬眼摇摇头,问,“黎焕,跟我说说以前的事吧。”“以前?”“就我们上初中那会儿,你就从你收我当小弟开始说吧。”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黎焕略有不解,但没拒绝他的要求,回忆起来,“上初中那会儿那时候你就是个跟屁虫,成天赖着我,有时候确实觉得你挺烦的,但你很听话,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后来”说到这儿,黎焕忽而弯起眉眼,凑近一分,“后来你被秦念他们欺负,是我帮了你,但你知道,秦念他们为什么要欺负你吗?”“为什么?”“因为,你这个小变态居然敢给我写情书!”黎焕乐到拍桌,眼里尽是满足和成就感,“虽然情书被秦念截胡了,但我就是知道有情书这件事。”听着他的陈述,时宁慢慢抬起手,揪住胸口处的衣服,“是嘛”
“当然,要是不信的话,你自己去找秦念问。”“没有不信。”时宁突然微笑,伸手摸着他的脸,“问你个问题,你认为现在的我比较好,还是等下,我换种说法。如果让你选,你会选现在的我,还是以前的我?”话音刚落,时宁的身体就变得不受控制,肩膀微微颤动,似在恐惧什么。而他也在此刻成功确认,无眠一整夜的答案。对他来说,黎焕的回答已经不重要。在黎焕还在纠结时,他放下筷起身,留下句“我补个觉,别来吵我”,返回卧室。房间门一关,窗帘一拉,卧室里又黑又静。走到书桌前,时宁拿起铁盒与烟灰缸,再走到床头柜旁坐在地上。他咬住一根烟点燃,双手捧起铁盒,打量一阵密码锁,输入0407。这是黎焕的生日。咔!清响四溅,密码锁被成功打开。时间似乎停止流转,整间屋里的事物,只有徐徐升空的白雾在动。半晌,时宁不在乎盒里的东西,将铁盒放到腿边,深吸一口烟,混着烟雾轻声问,“时宁,你在对不对?”问题没入平静,惊不起波澜,没人回答他的话。他继续开口,语气紧张又担忧,“从海里游回来的是你,对黎焕心动的是你,那天晚上对黎焕死缠烂打的也是你,还有,昨晚哭的”话还没说完,脑袋里突然响起一道声音,与他的声线一模一样,只是语气里的不沉稳与惴惴不安,比他更加符合这副躯体的样貌。【别说了。】空间再次陷入沉默,时宁知道刚才说话的人,百分百就是原主。如果说先前他还抱有侥幸,觉得自己能独占这副躯体,那原主开口之后,他所感受到的,就是难以言喻的无奈与羞愧。时宁抬起颤抖的手指,夹住烟,机械地抖抖烟灰。对他来说,这辈子的生命来之不易,所以直到现在,他连一秒钟都不愿浪费,拼命似的朝理想推进,可他从没想过,这段新生居然是他偷来的。偷走了原主的生活、情绪,包括黎焕。眼下该怎么办?继续霸占这副躯体,或是将其交还给原主?思来想去好一阵,时宁的双臂提不上力气,自然垂下。鸠占鹊巢本来就很不道德,他已经很幸运的多活了小半年,不如还是把偷来的东西还回去吧。“我”想是这么想,时宁却有些难以开口,只觉眼眶中正流转着苦涩,这是他对“生”的眷恋与不舍。一想到会与世界失去联系,他就止不住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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