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饿死多少人。”
“还是燕王在那会好啊。”
“是啊是啊。”
江知酌看着脚边化作一小摊水流的雪水,挪了挪了脚,默默听着村民的话。
“燕王怎么会谋反呢,可惜了,唉,不过谁当皇帝跟咱们也没关系,能安生过日子也行啊。”
“哎,你说燕王如果几年前成功了,咱们是不是不用过这苦日子啊,今年分了田,谁知道往后怎么样呢,再打起来,倒霉的还是咱们啊……”
容词猛然拔出腰间佩刀,冲着几人:“简直大逆不道,满口悖逆之言,你们……你们当着我家公子的面,胡言乱语!”
几个村民立马站起来,还有人捡了树枝和锄头对着江知酌。
众人说道:“你们要干什么,” “难不成你们是皇城当官的啊。”
容词将江知酌护在身体左侧,低声叫他:“公子。”
江知酌缓缓站起身来,看了他们一眼。容词说道:“公子,你先走。”
“容词,将刀收起来,”江知酌面对几位村民,“是我们冒昧了,只是诸位此番言论实在不妥,燕王谋逆乃是死罪,已被朝廷处决。据我所知,刘青峰大人不光重新分田,还免去了明年的赋税,边境有四皇子亲自镇守,各位应当放心?s?了。”
“我们刚才只是闲谈而已。”人群中一人说道。
江知酌神色未变:“是我们打扰各位了,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继续赶路,再会”
容词解下缰绳,低头站着:“刚才是属下冲动,回府后愿领任何责罚”
江知酌跨上马背:“嗯,不算有错。这次不罚你。不回刘府,去军营。”
容词挥着马鞭追赶:“公子,那边没您的药啊,公子……等等我。”
江知酌回头眼神复杂的看他一眼:“容词,你是我的近卫首领。”
“属下自然效忠于您”
“不是掌事大宫女”
……
江凌远掀开军帐的帘子:“呦,贵客又来了。”
江知酌未抬眼看他,手里正拿着上次牺牲士兵的名册和抚葬事宜的文“上次一仗打得辛苦么”
江凌远坐在江知酌对面,一口饮尽了面前的热牛乳,说道:“苍赤奇袭,没人怕他,军营里的士兵时刻准备着剿杀他们。就是军粮不够,太被动了,唉……”
江知酌点点头:“越州守备军如何?”
说到这个,江凌远正色道:“真没想到,竟都是是些真汉子,还有五个提了校尉。”
江知酌看了江凌远一眼,转头向宋舟问道:“越州守备军的丧葬事宜如何安排的。”
宋舟迟疑了一瞬,说道:“同军营其他将士一样,都厚葬了。”
“越州有家眷的,每户拨十二两银子,跟沈鹤先生说,记军营账上。”江知酌放下手里的文书说道。
“军饷本就吃紧,没打算拨银子给他们。”江凌远抢过话来,解了宋舟的难题,而且这本来就是他的意思。
“无论他们之前是流寇还是盗匪,现归军营管辖,就是士兵,就该一视同仁,他们都是为大楚牺牲的,越州尚有家眷,不可留此话柄。”江知酌食指轻轻点了点桌面。
江凌远沉默半晌,拣起桌上的文书拍在宋舟身上,“你去。”
宋舟走后,江凌远沉声说:“我不是舍不得这些银子,只是现在一份银子掰成三瓣花,军营一份,守备军一份,安置流民一份,我们,支撑不了多久。”
江凌远右手握拳放在桌面上:“苍赤的目的还不明显吗,不夺越州誓不罢休,想想就知道,苍赤的军力,后援,全押在这上面了。我们要一次次被动挨打,才能反抗一二,知酌,将士们心不甘啊。”
江知酌抬手拍了拍江凌远紧握的拳头。
江凌远脑袋朝帐门口看了看,凑近江知酌耳边,小声说:“我有时候觉得父皇是个昏君。”
江知酌没说话,以手成刀,落在江凌远后脖颈上。江凌远又说:“可我每次回京,父皇都埋在一堆案务奏折之中,我看着都辛苦,现在有三皇兄帮他,应当好些了吧。”
江知酌揶揄的瞪他一眼,江凌远无奈道:“刚才的诨话我就和你说一嘴,别人那里我可不敢瞎说,三皇兄知道得把我吊起来打一顿。朝廷中事,我也不懂,只能听令,让我攻就攻,让守就守呗,就等什么时候成个真正的安国将军。”
江凌远又偷瞄帐门口一眼,凑近江知酌,冲他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开口:“你说我这个安国将军,是父皇封的,还是三皇兄封的。到时候我要骑马在荆州最繁华的街道身戴红花,游行一天。”
“你当你是状元郎还是新郎官啊,还游街呐。”江知酌嗤笑一声瞅着他。
江凌远已经沉醉在游街的美梦中了,忽然听到江知酌凑到他耳边,小声说:
“你也觉得一定是三皇兄继位吗?”
“当然了,三皇兄一直备受重视,不然还有谁,江睿义不学无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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