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巡防征战,柳意闲来无事的时候,还会教小碗行军之策,也不管小碗能不能听懂。
幸好小碗练功肯吃苦,在南书房见过一幅《春日雁景》后,也对知识产生了兴趣和浓烈的渴望。
小碗每次去给秋自白送饭,如果赶上秋自白正在批改皇子公主的课业,小碗就站在一旁默默地看,并且慢慢能看得懂了,偶尔还能答上一两句。
两年后,江景景入南书房学习,江景景年纪小又坐不住,秋自白便把小碗从御膳房要了过来,给江景景做伴读。
柳意是小碗的指路人,秋自白便是路上的点石成玉之人。
对于柳意,跟小碗更像是“忘年交”,柳意若不是长着一副女相皮囊,小碗时常怀疑里面是不是住着一个小男孩。
偌大的冷宫只有柳意一人,即使如此,小碗与柳意相熟以后,才发现柳意从未表现出颓败之气。
“师父,皇上还会放你出去吗?”小碗有一次练完功便问,“皇上他为什么要让你住这里啊。”
柳意坐在廊下台阶上,用手指把小碗额头上的汗抹在小碗鼻尖和脸蛋上。
“无所谓,不知道。”柳意回答。
黑夜里的皇宫很漂亮,就连冷宫外都挂着明亮的灯笼,入夜起了微风,刮得灯笼止不住摇晃。
小碗沉默片刻说:“师父,你有什么愿望吗?”
柳意道:“有啊,我的愿望多呢。你能给我实现?”
“不能,我什么都做不到,”小碗摇摇头,“不过今天是我许愿最灵验的一天,但我不知道该许什么愿,我想把这个愿望交给你。”
“今天,十月初十,为什么是你许愿最灵……”柳意想了想,然后转过头瞧着小碗,“难道今天是你的生辰之日?”
风刚刚吹落了小碗身上的汗,小碗觉得冷了,拢了拢身上的衣服,然后低头想了一会。
“应当是的,我记不清了,”小碗咬着嘴,不确定地说,“我好像忘了什么,但今天应当就是一个人的生日,我也是十月生的,御膳房的姑姑还记得的。”
柳意不满地“啧”了一声,说:“小小年纪就这么记性不好,白天学得东西也忘这么快?秋老头没打你手心?”
小碗没吭声,她明明记性很好,秋自白讲过一次的知识,她便能记得差不多,课下还能再教江景景一遍。
小碗在受了看到张槿云那难以接受的死状的刺激后,高烧两日之后大脑便模糊了那些记忆,小碗除了想吐和没了亲娘的难过外,好似像个正常人了。
但她总是隐隐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又实在想不起来。
柳意见小碗受了挫的样子撇撇嘴,勉强地说:“那好吧,反正今天有人过生辰,这个愿望就让我来使用吧。”
“太多了,我想想啊,”柳意坐正了些,“也不知道我父兄怎么样了,还有我的心上人。”
“师父的父兄在哪里,”小碗接话,“皇上不是好好地在宫里吗。”
柳意像瞅傻子一样看小碗一眼。
“谁说我的心上人是皇帝了,那个老匹夫也配?哪个女子瞎了眼喜欢他。昏庸无能又嫉妒贤才,我父兄本是征战南北的忠勇大将军,皇帝登基后听信北省政事堂谗言,呵~,许是皇帝自己也害怕军权落入我父亲手里对他不利,我们柳氏被抄家流放,我已经……”柳意哑声说,“已经十五年未见过他们了,是死是活我也不知道。”
小碗不会安慰人,过了一会便悄声转移话题:“那师父的心上人是谁?你既然有喜欢的人,为什么会嫁给皇上啊。”
“我喜欢的人叫阿也,是世间最好的男子,他聪明又勤奋,现在应当是一个好官,我没能嫁给江也,是因为皇帝害怕柳氏与江也结成一派对他的皇位有威胁。”
柳意想起往事觉得有些疲惫,便说:“说了你也不听懂,时辰晚了,你赶紧回去吧。”
小碗战起身拍怕屁股上的土,她的确听不懂,走之前便道:“那师父要许愿了吗?”
“也不知道你从哪抢的生辰愿望,能灵吗?”柳意还坐在原地,“那就愿我父兄身体康健,江也能岁岁平安无恙”
小碗提着灯出了冷宫,小碗虽然去了南书房当差,但是她在御膳房住习惯了,御膳房离冷宫也近,她便没有搬走,小碗吹灭灯笼里的蜡烛时才想起来忘了问江也是谁了。
柳意在廊子下坐了半夜,琢磨着刚许的愿望。小碗走后,冷宫里似乎更冷了,柳意看着冷宫高耸的门墙,心里明白困住她的,哪里是这些墙,而是那跨不过、夺不来的君权。
小碗不知道的是,江也就是燕王。
柳意不知道的是,她抢的是江知酌的生辰愿望。
第68章 回忆三
“何碗!”柳意看着眼前心不在焉不满地拍了下床上两人中间的桌子,“何小碗!你走什么神呢?”
小碗被眼前的动静吓得往后一缩,磕巴地道歉,披在身上的被子都掉了。
柳意瞪小碗一眼,小碗把被子重新拢上肩膀,连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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