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还未痊愈,”江知酌指着另一个马车,“入宫后你可以先去跟你兄长见一面,我要去给我母妃请安。”
夏侯雅没问为什么不带她一起去给德妃请安,而是十分懂事地说:“多谢太子殿下。”
江知酌见夏侯雅一副小姑娘的模样,怜她年纪尚小就离了家国,也从未为难过她。
不过两国形式虽然好转,但之前的恩怨不是一场联姻就能抵消,况且江知酌对夏侯雅没任何好感。
在江知酌看来,夏侯雅懂事安分,不争宠,就已经够了,苍赤不再进犯提过分的要求,那他也能做到以礼相待将夏侯雅安置在东宫一角。
席间都是国戚重臣和一些明德帝的后妃、皇子和公主,既有家宴也有政事。
二皇子江睿义也来了,早些年江睿义被封了郡王,在扬州赐了封地,如今过得滋润无比。
江睿义是皇长子,按理说该是亲王爵位,也能在京中入仕,但皇后太明白自己儿子成不了器的德行,早早给江睿义成了家,让明德帝将其指派到了扬州。
江睿义娶了一妻四妾,这次带来了一个小儿子进京,明德帝到底已经年老,更多了对孙辈的舐犊之情。
明德帝坐在主位,将两岁的小皇孙抱在膝上,病容都退了几分。
“看着这么小的孩子在膝边玩闹,朕也觉得这日子有趣多了,”明德帝说,“几个皇子中还是睿义最有福气,也孝顺,早早给朕生了几个皇孙,让朕能对列祖有个交代。”
“慕安的孩子朕不知能不能抱上了,”明德帝看了一眼席下,“知酌好歹娶了妻妾,不过也没个好消息传到宫里。”
明德帝此时像个寻常老父一样,叨念着自己的孩子。
江慕安隔着席位和江知酌对望一眼,江知酌主动举杯揽下了话,说道:“二皇兄的福气我和三皇兄是羡慕不来的,今年越州丰收,政事详和,父皇也该夸?s?赞三皇兄的。”
小孩子认不得自己的祖父,被抱了一会就扭着身子要去地上爬,明德帝把小孩儿交给宫人,没放过提点儿子,说:“那我便等你的好消息。”
“父皇说的是,”江知酌说,“不过太子妃身子不好。夏侯良娣还年少,刚远到东宫,儿臣想让其再多玩儿两年,这女子怀孕辛苦,诞下下孩子后,又要把心思扑在孩子身上。”
江知酌朝着夏侯冲和大满的方向,说道:“夏侯良娣自小千尊万贵的长大,自然到了东宫更得娇养着。”
夏侯冲回敬江知酌一杯,说:“楚国太子能如此珍视雅雅,是雅雅的幸运,我敬太子一杯。”
江凌远在一边着低着头吃肉,他对苍赤最是忌恨,不愿像江知酌一般虚与委蛇的应付。
他也太久没吃这么好的宴席了,上次还是江知酌大婚。江凌远在兵营要跟战士们同吃同睡,越州今年再丰收,毕竟也是修整后第二年,兵营里不可能顿顿吃得好。
明德帝饮了几杯酒,看到江知酌与苍赤交谈间还算愉快,又继续刚才的话题,说:“太子有心就好,既然如你刚才说的那般,那朕再给你选几个人到东宫里伺候你。”
江知酌握着酒杯的手指倏忽地收紧了,明德帝显然忘了当初他要江知酌娶薛楚楚时的说过不会再干涉他娶亲的话。
江知酌心底凉意一片,不知道明德帝此时又想拉拢或者抚慰哪位大臣,要给他再娶上几个。
想想出门时小碗那可人的模样,江知酌勉强一笑,说:“父皇有所不知,太子妃在南疆那蛮荒之地,学不到女工和礼仪,竟跟秋家小少爷学了一番衙门里的功夫。”
江知酌有意提醒明德帝当初流放小碗和之前淑妃派人夜袭沧海殿之事。
“现在东宫由太子妃掌管,儿臣怕哪位世家小姐嫁进东宫,受了委屈,”江知酌说着,“不过太子妃入了东宫这些日子,脾性也柔婉了很多,在儿臣面前,还是很懂事的。”
明德帝又想到当初把何碗指给江知酌之事,他也不愿再提。
江知酌三句真两句假应付了此事,江慕安坐在对面一言不发,看了江知酌两眼,闷头灌下一杯烈酒。
在江慕安眼里,江知酌说的都是反话,小碗既不会蛮横无理,也不会对江知酌特殊对待。
席见相谈甚欢,淑妃也借此宴解了禁足,后日是六公主的婚期,淑妃少不得要接受皇戚的祝贺。
大满说上次见太子和夏侯雅大婚礼仪相当豪华好看,跟苍赤也有一些不同,陈老侯爷便邀了夏侯冲和大满后日也去陈府做客。
临逢年下,又是一个不醉不归之夜。
江知酌没在席上多待,明德帝出去后,江知酌便带着夏侯雅回了东宫。
“尊贵的太子殿下,您慢点,”江凌远在后面喊,“三皇兄醉了,你送他回去。”
“你去送,”江知酌没好气,“你不是挺能言会道,刚才在席上也不见你多话。”
“哎呦,刚才哪有我说话的机会,”江凌远转移话题,“三皇兄醉了,你又要走了,一屋子宗亲不得是我陪着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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