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流水的银子出去,开销太大了。
“大帅,你这么来回翻,我们可没贪,”李庄早坐不住了,他一个守备军副将,之前除了练兵练器没别的事,如今每隔几日就要来上报章程,“都怪咱们士兵现在太多了。”
小碗把账册合上,拍在李庄肩上,言简意赅:“滚吧,你以后不用来了。”
“得勒,”李庄站起来伸伸懒腰,“您四位慢慢磨,我去放个水,放完水再去跑个马,然后啊,冲个凉水澡,得劲。”
李庄接连办成事,难免忘形,小碗想得寻个机会敲打敲打。
三个副将面面相觑,郑凌硬着头皮道:“大帅,您知道我们是粗人,您让我们上阵杀敌,兄弟们绝不含糊,命都给您提手心里,这种看账本定规矩的事,实在是办不来。”
小碗点头说:“不为难你们,我会想办法,你们四个看好军营,最近新添的人不少,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了吧。你们是我的副将,从今天起,军营里我只管你们四个,你们四个谁手底下的人出了岔子,我唯你们是问。”
三个副将颔首称是,纷纷退下了。
议事房间内只剩小碗一人,手指划在账册上思索事情。
江知酌的老婆本已经快被我花完了,
第一批赤根菜还有一个月才可以成熟,到时候再运到越州换银子,
水稻种得晚了,今年又是第一年,收成还不知道怎么样,
万事得用银子说话,江知酌的钱如果用完了,就得去借,有钱的人,朵朵……
朵朵的孩子还有一个多月就出生了,她现在一定很辛苦,大哥能不能去扬州陪着啊,
生完就该回京了,先生见到小孩子一定高兴,
白竹进来奉茶,小碗看见后面还跟着夏侯郁。
“大帅,容词回来了,在外面等着您传,”白竹禀报,“奴婢先下去了。”
“白竹,”小碗叫住她,“你这些日子辛苦了,以后侍奉的活交给天一和夏侯郁。”
小碗手底下没人,发种子,登记数目,记人名,采购,记土地数量等等都是白竹在帮小碗做。
“伺候您是奴婢的本分,您教奴婢办事,奴婢很乐意学,也不觉得辛苦。”白竹字字诚恳,又说道,“而且……他们两个年纪太小了,又是男孩子,怕您永不惯。”
“我不嫌弃他们,”小碗指着夏侯郁,“年纪小才应该多干活呢。”
白竹退下后,夏侯郁拿着一面镜子,放到小碗桌上,说:“我每天也有帮白竹姐姐干活。”
“哦,”小碗当做没听见,举起镜子看自己的耳朵,“歪歪扭扭的,好丑。”
以后可以不缠纱布了,伤口长在一起了,不像开始那么半个耳朵摇晃着吓人,还没彻底结疤,小碗小心地摸了摸。
“对不起。”夏侯郁在一旁低着头。
“不想听这个,”小碗还在看,江知酌会不会嫌弃啊,两个耳朵尖都不一样大了,“你找我干嘛?”
“你是不是想利用我在苍赤取得名声和权利,”夏侯郁说,“我……”
小碗把镜子拍到夏侯郁面前,“你照照镜子吧,我稀罕你?”
“我可以配合。”
小碗斜睨着夏侯郁。
第99章 身中箭
“皇上去了行宫修养身体,朝堂政事现在都由太子殿下负责,枢密院又成立不久,”容词替江知酌解释,“太子殿下实在脱不开身……”
哦。
小碗笑了下说:“我自然理解他。你回来了,我有事安排你做,你明日起跟着白竹熟悉流程,让我的脑子也歇一歇。”
小碗最近要整合的章程太多了,两个眼窝中都带着疲累。
“殿下给您的信,”容词把一本书递给小碗,“您早点休息,属下告退。”
小碗翻开,中间夹着一个信封,指腹摸着信封,还有一点凸起的棱子,小碗拆开倒了出来。
两片银杏叶。
一片金黄色,一片绿色。
小碗分别摩挲了几下,金黄色是去年十月摘的,绿色是今年的新叶。
“吾妻见信舒颜,
日盼夜盼不能见,孤枕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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