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非常犯怵的。全上海都知道秦家老三不好惹。今天这个劝人入伙的差被派到他头上,他也知道这是拉人下水,让人背骂名的事,路上不知打了多少腹稿。一进屋,看秦定邦的第一眼,后背就开始发凉。于是刚才一股脑把打好的腹稿全都倒了出来。
一听秦定邦让他坐下,干事连连哈了几下腰,坐在屋里的椅子上。
“家父身体不适,贵商会到现在都惦记着,也是不容易。贵商会如此挂怀,我先替家父谢谢你们,回家之后我定会转达。至于当理事?我秦某人对当官、头衔都没有任何兴趣,这个位置,恐怕要留给更合适的人了。”
得,这屁股刚碰到椅子,干事就坐不住了,这是又吃了闭门羹了。干事不想再劝也不敢再劝,生怕说多了以后吃瓜落儿,刚想起身告辞,却听秦定邦又道,“但是我对这个晚宴,有点兴趣。”
一听秦定邦这话,干事只以为耳朵出了问题,这是柳暗花明么?但他还是稳住了,“秦先生,这宴会绝对值得您参加。我刚才还少说了呢,不只是工商界、金融界的大亨,各个领域有头脸的人物,我们都会尽可能地去邀请,不少都已经明确答复,会带着亲眷出席。像您这样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们,正可以畅叙感情啊。”
秦定邦看了眼请柬,“好,请柬我收到了。”
“那您去吗?”
“再说。”
虽然没得到准话儿,但也没有直接被踹出屋,干事心里已经直呼谢天谢地了。这间办公室他一秒也不想多呆,赶紧点头哈腰地告辞了。
当天晚上秦定邦一到家,便看见桌上已经做好了两盘菜,用盘子扣着,应该是怕凉了,厨房里还有声响。
他忍着笑解下大衣。一进厨房,不出所料,梁琇正手忙脚乱地做着什么。
看到他回家了,梁琇刚才脸上的愁苦立马烟消云散,开心道,“你回来啦,太好了,刚刚好,我这个汤就快做好了,洗手盛饭吧。”
秦定邦凑近看了看,“汤我来做吧?”
“不用,我可以的。”梁琇把案板上的葱花全撒进汤里。她记得难童院里的老冯,在汤快出锅时会撒点葱花,提一提味道。
秦定邦看着她一连串的动作,眨了眨眼,没说什么,洗了手转身盛了两碗米饭。
正好,梁琇也把汤盛好了,秦定邦赶紧轻轻把她拦在旁边,自己把碗边发烫的大汤碗端上了桌,“我家琇琇,真是越来越能干了。”
梁琇听得欢喜,“我想让你回家就吃上热乎的呀,我们总不能顿顿都指着秦家菜来送吧。”
秦定邦伸手轻轻捏了下梁琇的脸蛋,宠溺之情溢于言表。他把两个扣着的盘子都拿了下来,一个是土豆丝炒肉,一个是海米炒鸡蛋,都还热气腾腾的,这在眼下的上海,已经算是好伙食了。
秦定邦点了下头,“不错,这次看起来都熟了。”
“是吧?”梁琇赶紧追了一句,“我有进步吧?”
“可不?进步可大了呢。”
“快快,你吃吃看这次味道怎么样,先吃这个。”
梁琇把土豆丝往秦定邦的碗边靠了靠,秦定邦夹起来一口,嚼了一会儿,咽了下去。
“怎么样?”梁琇看着秦定邦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又有了不好的预感。
接着秦定邦夹了一口海米炒鸡蛋,这次还没等吞下,赶紧喝了口汤。
“哎呀,你快说呀,好不好吃?”
秦定邦转头看向梁琇,拿筷子指着菜,“你按照我方才吃的顺序,就刚刚好。先吃口土豆丝,再吃口鸡蛋,再喝一口汤,这样,咸淡就正好了。”
梁琇有点泄气,肩膀都松垮了下来,知道这次应该又没掌握好。她夹了几根土豆丝放进嘴里,还没嚼几下就齁得满嘴发苦,捂嘴连咳了好几声,“这么咸,你刚才怎么咽下去的?”
又吃了一口鸡蛋,海米没泡发好,又咸又硬,鸡蛋又咸淡不均,赶上哪一块一点味道也没有,好在总归是炒熟了。
她又不抱希望地喝了口汤。
哎?
明明了放盐呀,怎么喝起来就像葱花水似的。而且本来她是打了蛋花的,可愣是没见着多少蛋花,她拿起汤勺搅了搅,竟然舀出了半只荷包蛋。
她记得,老冯就是那样做汤的啊。
“唉……”梁琇饱受打击,简直都有点气馁了,“你说,我在做饭上,是不是没天赋啊?”
“不用有天赋,这样就挺好。你顿顿这样做,我顿顿这样吃。”
梁琇心疼道,“那你可真是太受委屈了。”
“没事,我有空就我做饭,你管吃。”
“不过,你做的饭是真好吃呀,我爱吃。”梁琇抬头看向秦定邦,又盯着眼前的“蛋花汤”,不禁想起了怀恩,“也不知道那些孩子们怎么样了。咱们离开了这几个月,又招了两个老师,院里已经不缺人了。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秦定邦知道梁琇想念难童院的人了,“你要实在想去看看,我可以开车送你过去,但是你不能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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