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齐心帮着秦定邦遮掩过去。
秦定邦心急如焚,一边给梁琇擦汗,一边在她耳边轻声道,“琇琇,我们去医院。”
梁琇看这帮人可算走了,手紧紧抓着秦定邦的手臂,“武厂长,会平安吧?”
“会,现在这时候,已经上船出发了。”
“好。”
梁琇终于舒了口气,可以安心生孩子了。可刚想借着秦定邦的力站起来,便觉身下一股热液流出。她僵在那,猛地明白过来,“糟了,羊水破了!”
秦定邦脑袋“嗡”的一声,转头便跟刚锁院门回来的张直喊道,“去打电话,请红房子医院的张大夫来!”
张直顿住,连忙问,“电话多少?”
“电话下面压的纸上就是。”
“好!”
“等等!周大夫不在,别的大夫也行。你告诉她们,产妇羊水破了,非常危急!”
“好!”
和秦定邦的第一个孩子,梁琇生了整整一晚上。
本来是下个月才足月,现在早产近一个月,而且胎位不正,要不是周大夫和助手来得及时,真不知会怎样。
早上天快亮时,孩子终于落了地,哭声嘹亮,是个健康的男婴。看着张医生把包裹好的孩子递到她眼前,梁琇眼泪唰地淌了下来。她望向冲进屋里的秦定邦,虚弱道,“是儿子。”
秦定邦几步过去,抱着力竭的梁琇,“受罪了,琇琇受罪了!”
梁琇却顾不得浑身被拆散了般的疼,抓着秦定邦的手,声音带着哭腔,“他……他怎么这么难看……”
秦定邦还没顾得上看孩子,眼里只有梁琇虚脱成这样,一张煞白的脸上,泪和汗混到一起,像刚泼了水还没来得及擦,身上更是全湿透了。
梁琇生产时,他被大夫关在屋外。听着屋里梁琇痛苦凄惨的哭喊,他的心被揉得支离破碎,却愣是什么忙都帮不上。等到后头梁琇的声音越来越弱,他几次要冲进屋里都被大夫赶了出来。他有那么一瞬甚至恨起这个孩子,怎么能这么狠心,这么不懂事,把妈妈折腾成这样。
他把梁琇额前湿透了的头发抹到两边,“是不是还很疼?”
梁琇对可爱宝宝的想象已经化作了泡影,开始哭出了声,“怎么是这样的……他怎么浑身都是褶子,我是不是把我们孩子给生丑了!”
她印象里的婴儿,都是白白胖胖的,像惠英家天旺那样的。现在是她第一次看到新生的孩子,不光皱皱巴巴眼都没睁,还红乎乎的。这简直是她见到过的最难看的婴儿,之前的种种期待全都幻灭了,她抽泣道,“则新刚生下来……也……也是这样的么?”
秦定邦这才看了眼他的儿子。
想当年侄子刚出生时,他正和张直去广东顺德做生意,等回来时,秦则新都一个多月了,当时确实是好看的。
现在,秦定邦和梁琇一样,也是第一次见刚出世的孩子,就这第一眼,差点让他堵了一口气——确实……不太好看。
他克制地缓了口气,安慰梁琇道,“没事,丑就丑,男人不在脸,不用长那么好。”
周医生和助手被这初为人父、人母的夫妻俩逗得哈哈大笑,“刚下生的婴儿都这样,过几天就好了,等出了月子你们再看,能漂亮得不得了。”
第二天,秦家老小便都过来看孩子。
夫妻二人请秦世雄和池沐芳给孩子起名字。秦世雄说,名字里要有“秦”和“向”两个字,其他的,他就不管了,池沐芳自是一个意思。
梁琇和秦定邦几乎异口同声,“那就‘湘’吧。”
这正好可以随上小熊堂姐、堂哥的名字。向沅,向澧,沅,澧,都以湖南的河流命名。而且当年他夫妻二人又在湘江有那么一段缘,于是他们的小熊就有了正式的大名——秦向湘。
秦向湘一出生,便成了秦家的中心,秦家上下都爱极了这个男婴。
池沐芳坚持让梁琇回秦宅坐月子,秦定邦也同意。这一个月里,池沐芳让张妈天天做各种补品端到楼上,梁琇后来都吃不动了。本来怀孕时只胖了肚子,结果坐个月子,梁琇生生长了十多斤,脸颊一捏,都肉嘟嘟了。
原本张妈是做足了准备要伺候月子的,当年大少奶奶舒书云的月子就是她伺候的,恢复得又快又好。张妈摩拳擦掌做好了一切准备,结果秦定邦愣是没放手,挤一切能挤的时间陪在梁琇身边。梁琇这月子,几乎成了秦定邦照顾的。
梁琇还没出月子时,日本投降了。
从卢沟桥算起,抗战打了八年;从九一八算起,抗战打了十四年。
几千万无辜百姓,倒在了屠刀下。
无数的仁人志士,前赴后继,把日本侵略者,打回了老家去。
最后,我们国没亡,种没灭。
终于啊,终于,胜利了!
秦家添丁,侵略者滚蛋,双喜临门。
等秦向湘满月这一天,秦家在秦家菜大摆满月酒,邀请了一众故旧亲朋。
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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