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十几天,萧樾都没有回家。周末姜玟桐在别墅断断续续收拾了一通,竟也把她的物品收拾得差不多。
其实没什么太多东西,无非是几包衣服,一些化妆品,还有一堆书。
回顾这些年,她时刻准备要走,原来也没有把这里当成真正的家。
这几天她订了公司附近的一间公寓,在一个高级小区里,面积百来平,装修很新,她在证券公司干了这几年略有积蓄,还算负担得起。
现在就差搬过去了。
周末夜里,她想了想,打开了和萧樾的对话框,上一条还是她前几天问能不能不给她那么多财产,之后他再无回音。
她问道:我东西收拾好了,房子也找好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萧樾几乎是秒回:马上。
萧樾到家时,姜玟桐正在化妆间里吹头发。她穿着真丝睡裙,纤细的天鹅颈微微垂着,露出了耳后的一颗小痣。
在化妆镜中看到他,姜玟桐关了吹风机,像过去的无数次一样问道:吃了吗?
她也不期待他的回答,转过身,又打开了吹风机。
萧樾说:没吃,你给我下碗面吧。
厨房里的油烟机轰隆隆响着,姜玟桐系上了围裙,开始摆弄红红绿绿的一堆蔬菜,她切得安静且认真,一点儿也没有不耐烦。
原来这三年里,她都是这样一个人准备晚餐的。
萧樾坐在餐桌边,看着她切菜、炒菜、揉面,缭绕的烟火气渐渐迷了他的眼。
水开还得一会,你要不去玩会游戏?
萧樾从来都不吃外面的挂面,嫌挂面太软,没有口感,所以姜玟桐每次都是亲自和面。
她将面条一根根抻成粗细正好的银丝,见萧樾坐着没动,又道:手柄我替你捡回来了,螺丝有点松,但其他的地方看上去没坏,我放电视机旁边了。
桐桐
萧樾想说,他一点也不想玩游戏,他从来都不是真正想玩游戏。他只是想看她为他抓狂,等着她夺走他的手柄,希望她好好看他希望她能在乎他。
可是她没有,一次生气都没有。
他愣了会神,面条已经端上了桌。番茄鸡蛋虾仁青菜堆了一整碗,汤色清亮,面条韧滑,这手艺是姜玟桐的独一份。
她撑着脸,在桌对面专注地看着萧樾吃。
深邃的眼,英挺的鼻,微薄的唇萧樾长得好看,她一直都知道。
时隔多年,他仍然是许多女孩的梦中情人,办公室的小姑娘常常把在某些场合见过他当做炫耀的资本。
可时过境迁,那个喜欢在图书馆跑到她的身边逗她开心的男孩,毕竟已经渐行渐远了。
姜玟桐很伤感,却又有些释然。
以后要记得吃饭,忙的话,可以请一个阿姨。还有,玩会游戏要起来走一走,不然颈椎受不了。
萧樾将碗里的汤喝得一滴也不剩,然后轻轻嗯了一声。
对了,爸妈那边?
萧樾说:这个你别管,我来跟他们说。
末了,萧樾主动要求收拾厨房,这是他们结婚以来的第一次。
姜玟桐很少出外应酬,几乎夜夜在家做饭,她不习惯请保姆,家里的卫生基本都是她来做。直到今日,萧樾才发现,厨房竟然被她收拾得如此妥帖。
所有的电器家具光洁如新,碗柜里的餐具摆得井井有条,冰箱里的食材分门别类用保鲜盒一一装好。
冰箱门上挂着一个小册子,每周末都写好下一周要做哪些菜,有哪些当季的食材需要集中购买。
在他缺席的日子里,她一丝不苟地、近乎执着地生活着。
萧樾一分神,杯子就从手边溜了出来,在地板上砸出一声脆响。
别动!姜玟桐急急忙忙从卧室跑出来,熟练地拿起清洁工具,你先别动,我来弄。
她将碎玻璃渣小心翼翼地扫到一边,又用清洁纸巾里里外外擦了一遍,确定没有碎玻璃了,才把萧樾拉出来:你没踩到吧?一会地干了,我再把地吸一遍。
萧樾被她的手拉着,心里又酸又软,可伤人的话还是抑制不住地往外冒。
要离婚了,终于要解放了,现在又假惺惺地来关心我?
没想到姜玟桐默了默,只说:萧樾,以后你如果跟真正喜欢的女人结婚,一定不要再这样跟她说话了。
***
夜深了,姜玟桐在窗外翻来覆去睡不着,只好侧躺着去看窗外那一轮明月。
萧樾遥遥地躺在床的另一侧,闷闷道:我也睡不着。
她的声音轻轻的,缥缈得好像月宫中的仙乐:我会好好记住今晚的月亮。萧樾,你以后要好好的。
萧樾凑过来,用火热的物什蹭着她的臀缝:我想再来一次。
月光下,姜玟桐向萧樾完完全全打开了他的身体。
森林之下,是他魂牵梦萦的欲望之源,而森林之上,是一道浅浅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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