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议团的办公点是一个正方形建筑,中间是长方形的会议大厅,大厅两侧各有一条走廊,走廊的另一边分割成了三十个大小完全相同的小房间,只有门上挂着的门牌区别了房间的主人。
五十人众议团由二十四教派每派两位神官、当年的地上代行者和米修斯的老熟人亚瑟大公组成。同一个教派的两位神官分处会议大厅的两边。
除了办公室,两侧剩下的各六个房间是招待室、餐厅、茶水室和两个活动室。前三者都在入口那一侧,活动室和米修斯的办公室在走廊最尾端。他们一路走来,神官们的房门全都禁闭着,走廊上只有他们四人的脚步声。
进了米修斯的办公室,塞缪尔给米修斯讲解了一下如何使用传声法阵通信之后,就和科尼尔一起离开了,只说半小时后会将一些资料送过来。
米修斯左右打量这个宽敞的办公间,唯一一扇窗子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门口点燃的油灯是主要照明光源。入目最显眼的是一张特别宽大的办公桌和一个高及天花板的大书柜,书架上堆了不少纸页,桌面上还摆着一只合上盖子的钢笔。去年播种者教派的地上代行者早已经搬离,这里却还像随时准备迎接主人一样透着一股闲适感。
一转头,他发现明尼蒂正贴着墙面,好像在全神贯注地倾听什么。
米修斯走到明尼蒂旁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刚刚明尼蒂一直走在所有人后面,米修斯到现在才发现这个小孩站起来只到他的肩膀高。
米修斯不禁产生了一点羞愧,想起自己连明尼蒂今年多大都还没有问过他。
明尼蒂对他勾了勾手指,露出一个狡黠又暧昧的笑容,指了指墙面示意他一起来听。
米修斯半信半疑地将耳朵贴到墙面上,果然听见了隔壁活动室里发出的声音。
听着听着,米修斯的脸色变得尴尬起来,隔壁传来的声音越听越像是性交发出的呻吟。有男人的声音,也有女人的声音,甚至不止两个人的声音。
活动室的全称难道是活塞运动室?
米修斯黑着脸把明尼蒂从墙边拉开了。
明尼蒂不解地看着他,用口型问:“为什么?”
“你很想听?”
明尼蒂眨眨眼,反问:“您不想我听吗?”
不想。但米修斯也说不清缘由。他不知不觉又皱起了眉,与明尼蒂对视几秒后,叹了口气,走到沙发上坐下。
明尼蒂自然也跟过去,在他旁边站着。
“坐到这里,明尼蒂。”米修斯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明尼蒂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下了,侧过头偷偷看着米修斯。“大人,我是不是做错了?您不想我听的话,以后我不会听了。”
米修斯却转移开话题:“明尼蒂,你从教会学校毕业多久了?”
“两年。”
“塞缪尔和我说,你毕业后就一直在教堂里帮忙做招待工作,在我印象里,只有非常虔诚并且优秀的孩子能得到这样的机会。”
“嗯……是的,但我并没有您说得那么好。”明尼蒂很紧张,他想不到米修斯问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他的心里产生了不好的预感,难道要赶他走吗?
“那你有没有想过,从我这里离开后,要去做什么工作?还是回去做招待吗?”
“也许……大约是吧。”明尼蒂双手交握着放在大腿上,感觉到头脑里有些呆滞和茫然,他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米修斯叹了口气,握住他的双手,侧身看向他:“明尼蒂,你该多为自己想一想,如果你的生存不用寄托在教派对你的关照上,昨晚的事也许就不会发生……我很抱歉。”
米修斯同样出身于公证人教派的教会学校,六年前逃离王都后,他无处落脚,想起曾经测试过与公证人领域的权柄有极高亲和度,通过魔力水平测试后就进入了教会学校。
他在教会学校里接受培养祭司的教育,与明尼蒂这样的孩子鲜有交集,但他知道教会学校刻意给这些孩子编织了一套信仰的幻梦,使得他们的虔诚程度甚至远超祭司。
明尼蒂惊慌地起身,在米修斯面前跪下,用悲伤的眼神仰望着他:“米修斯大人,您是最为崇高尊贵的地上代行者,昨晚的一切都是我的荣幸,我自愿的,您不应该为此道歉。”
米修斯不忍心看见这样的表情,他闭上了眼睛,这两秒里内心闪过一些相似的片段,他挣扎着从回忆里脱出,伸手去扶他起来:“明尼蒂……”
他没拉动,明尼蒂执意跪在那里。
米修斯站了起来。他弯下腰,托住明尼蒂两边腋下把人提了起来,两人一起倒在沙发上,米修斯的手环在明尼蒂腰后。“明尼蒂,别向我下跪,我更希望你能像这样靠近我。”
“真的吗,米修斯大人?”明尼蒂埋头在他的怀里,声音很小。
“当然。”米修斯产生了怜爱的情绪,他给明尼蒂调整成更舒服的姿势,让他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即便你愿意,还有一件事情我需要明确向你道歉,请你接受我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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