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抄三字,寻人,知道了!”“抄两字,问人,知道了!”“无事,听曲,不懂,开苞!”“开苞!”“问字,开苞!”“深山练刀,男的,将就!”……这伍大智认字,但是不多,且甚好写日记。姜离合上刀谱,觉得自己那日刀劈的太快了,这等人渣千刀万剐也不为过。不过也幸得伍大智识字不多,又自作聪明。前朝文字与今朝大体相同,但意思迥异。伍大智得了刀谱,识不全上面的字无法修炼,又怕被别人偷学了去,就从刀谱上摘取文字,分别寻人求问。东拼西凑,倒也拼出了一本刀谱。但准确性就相差十万八千里了。可即便如此,伍大智错有错着,倒也练成了颇为高强的刀法。而真正的绝刀八式,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姜离将绝刀三式记下后,就将刀谱送给了姜玄信,后者看后,也是扶额长叹。幸亏伍大智练了错的刀法,否则那日在雪山上,姜离纵然再强一倍,也要饮恨长眠。接下来的几日,姜离一直在揽虹阁潜心修行。清晨练气,上午练拳、练刀,下午跳入混元宝鼎,易筋洗髓,强大体魄。晚上,则雷打不动的教初初游泳嬉水,日子倒也过得飞快。在乾元三十一年农历最后一日的清晨,姜离在体内锤炼出第一缕真气,正式跨入气脉四境,成为一名真正的气脉修者。“离公子可在,我是大夫人院里的丫鬟!”这日天刚蒙蒙亮,揽虹阁外就来了四位身穿白色狐皮小袄、衣裙花团锦簇的年轻女子。门外候着的两名丫鬟见状,连忙将消息传到了三进院落,得到姜离应允,这才带着似云等人走入揽虹阁。“离公子,云乐公主的舆轿晌午时就会驾到,大夫人让我通知您和玄信公子提前到侯府门前候着!”似云等四位婢女双腿并拢屈膝,微微低头行礼,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与几日前的倨傲姿态完全不同。“知道了,我会准时到的!”姜离正在院中炼气,他点了点头,便让似云等婢女自行离去。以往的年份里,每逢节日或是重要宾客到访,大夫人也会通知他一同参加,却绝对没有今次这般客气和郑重。甚至为他送来了新裁剪的鹤氅裘。看着托盘上的鹤氅,姜离知道这并非大夫人开始重视他,而是做给外人看的。大夫人贺楼氏自诩家承钟鼎、贤良淑德,而云乐公主此次莅临镇武侯府,不仅与姜离有关,一同随行的还有很多皇室宗亲。大夫人自然要将面子做足。“初初,你在院里等我回来!”姜离回屋简单洗漱,换上大夫人送来的鹤氅裘,与姜玄信一起向着侯府大门走去。大风小说两人来到门外时,侯府的人几乎都已经到齐了。三房夫人、六个妾室以及他们的儿子、女儿,侯府里有头有脸的管家、管事、嬷嬷、婢女也全到了。他们按照各自的身份地位有序站列,神情庄重肃穆,一千多人聚集一处,却鸦雀无声。门外的道路,净水泼街,黄土垫道,香案上檀香袅袅,白烟缭绕。姜离和姜玄信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站好。姜时戎的子女很多,除了在外为官、求学和出嫁的儿子、女儿外,现今仍住在侯府的还有十九人。姜离和姜玄信都是妾的儿子,因此站在最后,前面则是两位平妻生的子嗣。察觉到姜离的出现,前面的队列中,一道阴冷仇恨、充满挑衅的目光向他狠狠剜来,却是拄着双拐、艰难站立的姜玄曜。姜离没有回应姜玄曜的挑衅,只是将目光望向最前面。镇武侯府姜时戎身着紫色官袍,如同山岳一般站立,不怒自威,有一种深不可测、不容违逆、霸道绝伦的气势。姜时戎身后,站着一位儒雅深沉、气宇不凡的年轻男子。他样貌、轮廓与姜时戎有八分相像,若非身子单薄了一些,几乎是年轻时的镇武侯了。姜离认得此人,是大夫人最小的儿子姜玄麟。此人自幼修儒、博学广识、满腹经纶,三岁起,姜时戎便重金聘请名儒大家,悉心教授培养。而姜玄麟也不负期盼,十五年用心苦读,终于在一年前通过乡试,考取了举人功名,如今正在备考会试。不过此人平日里深居简出,在侯府的存在感极低,远不及姜玄曜的势头强盛。姜离之所以认得姜玄麟,是因为姜玄麟就是九年前当场指证母亲偷窃大夫人珍宝美玉的几名证人之一。
姜离看向姜玄麟,而后者也在看他,两道目光在空中碰撞。“十五弟别来无恙!”姜玄麟笑容谦和,遥遥拱手,一副谦谦君子、人畜无害的样子。“十四哥安好!”姜离也笑了笑,他神情平静、自然,仿佛早就忘记了九年前的那一幕幕丑恶景象。忽然,街口处响起喧哗,几名身着劲装的女官骑着高头大马,疾驰而来。“云乐公主的舆轿已经到了宣文巷,再有半炷香就会到侯府,请镇武侯做好准备!”女官们翻身下马,行礼禀告。“赏!”姜时戎声音平淡的吩咐一声,自有家奴上前奉上金珠,引领女官们下去休息。“云乐公主终于来了!”“这可是风头隐隐与太子齐平的人物啊!”侯府众人全都精神一振,心怀期待的看向街口,姜玄麟也不再看姜离,眸光炯炯的望着云乐公主来时的方向,眼中隐隐有精芒闪动。过不多久,又有女官来报:“云乐公主驾到。”街口尽头,一支声势浩大的队伍出现,走在最前面的是八十名骑着白马的女官。她们衣着华丽,头上围着罗纱,发钗上的装饰都是上好东海珍珠,外袍是镶着金边的红色皮袄,腰悬横刀,马鞍上还挂着弓箭,骑马并排前行。再之后是提香、举伞的太监、宫女,礼仪周全、浩浩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