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吓得脸色苍白,手上有绳子捆绑的伤痕,显然又是被家里人逼迫着卖进青楼的,我那颗菩萨心肠又升起来了,伸手进怀里掏出几块碎银:“她卖给你们多少钱,本盟主给你们双倍的价。”
“这……”几个家丁一时间就懵了。
千重一本就为我救陌生女子有些生气,如今听闻我要将人买下,更是生气得整个气场都充满了杀气:“怎么?有本家主给你暖床还不够?”
一时脑热起来把自己是别人之妻的事给忘了,我顿时没了气焰,眼睛也不敢看他,四处飘。
千重一直视着我,似乎要质问我些什么,那女子见有人肯救他,扑通一下跪倒在我脚边,哭得满脸泪花,苍白的唇更加的憔悴了:“这位公子,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吧,我真的不想做青楼的女子,公子……”
千重一的话被打断,脸上带了杀意:“银竹,杀了她!”
我也没想到千重一会如此决绝,吓得我差点又跌进了水里。
过来
银竹接到命令,快如闪电的拔出腰间的匕首,直刺向那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姑娘。
姑娘都没反应过来自己即将被一把锋利的匕首一刀割喉,还跪在地上哭。
“住手!”
在那之前,我伸手握住了银竹的手腕,出于本能,他反手挑起匕首刺向我,好在我侧开头躲开了那一剑。
“没让你伤他。”
千重冰冷的声音喊停了银竹的匕首,他隔着我的脖子,腕了个银光闪闪的剑花,插回了腰间漆黑色嵌红宝石的剑柄中,捋了下额间的龙须,潇洒的飞进了夜色中。
至此,一句话也未曾说过。
姑娘这才反应过来,忘了哭了,跌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她穿一身褐色麻衣,已经缝缝补补,旧得不能再旧了,但也遮掩不住她水灵灵的一张脸上溢着山野间无纯灵的秀气,或许就是家中贫困到没有了退路,才被卖进了秦楼。
到底是可怜人,我实在无法看着她在这地方蹉跎了一生。
“小娘子即已被卖入这出水芙蓉,即是如此,你不认也得认,又有何德何能让别人救你?”巡察使蹲下身来,身边的随从立刻过来拉起他拖地的衣摆,以免落入廊下的水里去。
他伸出戴着粗粗大大翡翠扳指的手,捏住她巴掌大的脸,眯起一双眼睛笑嘻嘻的直盯着她:“我倒是愿意帮你一把,不过你性子如此贞烈,可不讨我喜欢。”
她又惊又怒,可又没有半分的力气去甩开这双对她而言没有任何善意的手。
恍惚觉得自己是一片随风飘落的叶,来去天定或人定,从未有自己做主的片刻,注定在这世间腐烂发臭。
她眼里的愤怒,便也化成了决绝,打算咬舌自尽。
我出声提醒:“你别白费劲了,哪里学来咬舌自尽?咬舌只会徒增痛苦。”
奇怪,我未曾听人说过咬舌自尽的事,为何我如此清楚?
我愣了那么一瞬。
千重一看向我的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他握紧了我湿哒哒的手,将我拉至身旁,认真的看向我:“一定要救她吗?”
我点点头。
我自然是要救的,我相信她我救下她,她一定会努力活下去。
能努力活下去的人,我为何不救?
“你可曾想过,若日后她回头咬你一口,你该当如何?”千重一再次问到。
这问题问得我一愣,从我开始这件事时,我就未曾想过若是有一天她们回头踩我一脚这事。
因为迄今为止,我都未曾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所以就不曾想到过。
“我去查过你那些产业,你可知你为何一直在亏损?为何你救下的那些青楼女子用你补给的钱,去养了小白脸,甚至还有更多,你不知道的事情,若是今救下她,可能日后也会如此对你,你该当如何?”
“我……”我咽了口口水。
巡察使松开了姑娘的脸,意犹未尽的在袖子间摩擦了一下手:“拖下去好好教育,这姿色不错,日后说不定能同芊月姑娘一样出色呢。”
他一言定下了姑娘的去留。
也罢,这些事本就是官员们来说了算的。
人都有些欲望,而权利能让人随意满足自己的欲望。
“大……老爷说的对,长江后浪推前浪,芊月虽有几分姿色,但也逃不过岁月催人老,我也奉劝姑娘一句,拼死抵抗也就一个死字,倘若你努力一些,说不定能活得要比在家中长大成人嫁个无用相公好得多呢。”
芊月抱着琵琶,一身雪白长裙,如同月中仙子般袅袅婷婷站在巡察使身后,一双狭长的美丽凤眼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姑娘。
最上劝说着,眼里却是一点也不屑于同她比较的。
那姑娘再次瞪大眼睛将众人看了个遍,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是,你们什么都有了,所以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至于我,贱命一条罢了。”
说完她认命的朝那群家丁走了过去:“不用再拖了,我跟你们走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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