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喊着:“别追了别追了,不就抢了点儿你们的酒和肉吗?至于吗?”
然后一边不停打酒嗝。
那样的闹剧,每天都要在他高高的围墙之外上演一遍。
昭颜很好奇,为什么那个老头儿能一边喝酒一边打嗝儿再一边不停逃跑,而一次,都没有被人抓住过。
他垫着脚尖不停往上够着,可是十二岁的昭颜,还不足一个八岁孩童高,别说够着围墙顶上,就连边上一棵延展着茂盛枝叶的大树,他都爬不上去。
这时候外头传来一阵狗叫声,老头儿吓得哇哇乱叫:“啊啊啊啊!你们不讲武德啊!哪里有放狗咬人的事儿啊!”
紧接着咻一声,那棵他怎么也爬不上去的大树上,多出了一个老头儿。
他蜡黄的脸颊上晕开两片酒红,笑起来时能看到整齐洁白的牙,笼在树叶里,低头打量着自己上树的是什么地方,正好对上昭颜的眼睛。
“哟,老头儿好像闯了不得了的地方。”他咧嘴一笑,对昭颜说到:“小兄弟,借你的大树躲一躲。”
昭颜看了他好久,不曾想这世间竟还有比如今的他穿得还要破烂的人,原来还有人,过得比他苦吗?
“看着老头儿做甚,老头儿又不是外面涂脂抹粉的姑娘儿。”被看了许久,老头儿有些不自在了,开口打趣他。
外头的狗似乎是得了主人的命令,吠叫着怎么也不肯离去,昭颜听着那声声犬吠,很想知道它们长的是什么样,会不会跟自己死去的小白狗一般。
于是昭颜就问他:“外面的狗很大吗?”
老头儿被他问得一愣,不禁回头看了一眼:“是挺大的。”
昭颜伸出还在很小的手,笔画了下:“有这么大吗?”
老头儿看了他的手势不禁笑了:“可比这个大多了。”
“哦,它们有多大呢?”昭颜有些惊讶,又问到。
老头儿挠了挠脑袋,实在不清楚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去捉来给你看看。”
不一会儿老头儿把狗捉了过来,用一条绳子栓着,拉到他面前:“喏,给你玩。”
昭颜看着那只明明凶神恶煞的大狗,此时蜷缩着身子哼哼唧唧的哀嚎,似乎很害怕的样子。
尽管如此,他还是很震惊的,原来狗狗可以长这么大,大到它站起来都要比自己高。
“原来它可以长这么大啊……”
老头儿看着这小娃子,又看看周围的景致,大抵明白了他的处境,便摸摸他的脑袋:“小娃儿,要不要学功夫啊?”
昭颜抬起脑袋,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好奇的问他:“学功夫做什么?”
老头儿摇头晃脑,得意的说:“学会了功夫,你就能从这里出去了。”
昭颜便跟着老头儿学起了太极八卦掌。
我听着墨衣公子讲昭颜的事情,思路清晰,内容详细,仿佛在说自己的故事。
“那位昭颜,莫不是公子你自己吧?”我好奇问到。
墨衣公子耸肩,摊手:“你看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像是会功夫的人吗?”
“那上次,你又是如何救我的?”想起他上次从赤火手中救下我,没有催动一丝一毫的内力就接下赤火强劲的剑气,说他不会武功,鬼才会相信呢。
“那是个意外。”他耸肩,坚决不承认。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懒得去深究,正所谓水到渠成,慢慢的什么都会浮出水面的。
“那这昭颜又是怎么和小清姑娘扯上关系的?”我又问。
墨衣公子笑了笑,喝了一杯茶:“那是他学成太极八卦掌后逃出囚禁他的地方,躲避追捕他的人时,被小清师徒所救,昭颜索性就败在了小清姑娘的师门下,是小清的师弟。”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
聊了那么久,满桌的菜吃得差不多了,阿飞更是,瘫在椅子上就快睡着了。
我连忙问及昭颜的长相,墨衣公子却是摇摇头:“我和他只有一面之缘,已经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了,只隐约记得,他和我一样都爱穿墨色的衣裳。”
只有一面之缘吗?
我总觉得不太信。
墨衣公子便道:“如果真的就是我,小清姑娘又何必让你去找呢?”
我就姑且信信吧。
昭颜的事告一段落,接下来就是阿飞了,我戳了戳快要睡着的他:“阿飞,你呢?家在何处?如今枂城瘟疫控制了下来,我能派人把你送回去。”
阿飞一个激灵坐直身子,眨巴着眼睛看我,他五官轮廓还未长开,古铜色的皮肤衬得他一双眼睛黑白分明。
“我……可以不回去吗?”他思考了许久,才弱弱说了句。
“你不回家,你父母会担心的。”我皱皱眉,人家被拐卖的孩童都巴不得赶紧回家去,怎么就这娃儿不肯走了?莫不是这一个月里,墨衣公子把他照顾舒坦了?
阿飞睁着大眼睛,滴溜溜的看向墨衣公子:“我想拜他为师。”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