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然后低着头说道:“大哥,我现在很害怕远方!”宋力忠感到很奇怪,问道:“为什么?”隋丽抬头看了宋力忠一眼,然后再低下头说道:“大哥,远方那天特别吓人,跟个疯子似的,我看着特别害怕。我还知道远方被人称为‘冷血杀神’,杀了不少人。跟他在一起那么长时间,我觉得他的血真的是冷的。对大部分东西,他好像都不怎么在乎,他最在乎的只是他那些科研项目,别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他那些科研项目服务的。我们梅山集团业绩那么好,但一直以来资金都特别紧张,就因为他总是要搞新的项目,而所有的新项目,到头来都是为他那些科研项目打基础。梅山集团规模扩展得这么大,现在还开发梦岛搞移山填海工程,开始我们都以为他是为了进一步打造梅山品牌,但这两天我从肖院长那里知道,他把梅山集团的网点发展到全国的每一个地方,只是为了方便‘盘古计划’中的身份认证,开发梦岛是为了在上面建个特别的实验室,整个梅山集团,其实都是为‘盘古计划’以及后续的那些计划服务的。要是钱老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想!我觉得他在感情方面特别理性,好像纯粹只是为了完成一种社会义务,不管碰上了什么人,碰上就算,根本不在乎是不是自己心中真正的选择。其实他心里最喜欢的是叶黄,但他觉得跟他自己的理性逻辑结果不相符合,他就非要跟人对着干。所以我觉得我跟他不是同一类的人,叶黄跟他倒是同类。要是我勉强跟他生活在一起,他这个冷血动物可能会无所谓,但我心里总不是滋味。”听完隋丽的话,连宋力忠都沉默了好大一会,然后叹了一口气说:“搞了半天你是为了这个原因,但是隋丽,就算你不想嫁给远方,想向我表明你的态度,也不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当然,你说的还是有一定道理的,远方这人,可能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有的时候太理性了,好像搞自然科学研究的人都是这样的,我是搞社会科学的,所以我也搞不明白他们那些人的想法。不过我知道,有些练天台宗止观法的人对人生看得非常淡泊。远方既练止观法又是搞自然科学研究的,可能会更特殊些,他可能只把自己的人生看成一个短暂的过程,在自己的人生中,他的思想都在戏外,像看戏似的看着自己的人生过程,并不怎么投入。他现在算是个有钱人了,也很年轻,对别的人来说,是最爱追求享乐的时候,但他的生活有的时候过得好像比我还要清苦,除了对一些对他的科研有帮助的先进技术产品外,别的方面他一点都不讲究,不讲吃不讲穿的。我听肖院长说,他在搞技术攻关的时候,有的时候整整一个星期只吃点压缩饼干就自来水充饥。他最大的奢侈就是出门坐飞机,但那只是为了节约时间。他连自己的生活都不怎么关心,我们怎么能要求他去关心感情呢?有的时候,感情对他来说很可能只是一种不必要的负担。像你刚才说的那样,他准备跟你结婚理由可能仅仅是因为你们已经发展到某种程度了,所以选择你比较省事,省得变来变去的麻烦得很。对这样的人,谁都拿他没办法。”隋丽被宋力忠说得发起了呆来,心想这个大哥自己就已经怪到不可思议的程度了,在他嘴里李远方都成了那个样子,难道李远方真的是个不可救药的怪物?或者宋力忠是在说他自己的情况,他自己其实就是那样的,所以推己及人,把李远方当成自己的同类了。发现了隋丽的异常,宋力忠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说道:“当然,我刚才说的只是夸张的说法,远方现在毕竟还很年轻,不可能达到我刚才说的那种程度,所以在绝大部分的时候他都是很人性化的,只是本性在那里放着,偶尔也会在一些关键的地方一时兴起。他对你的感情呢,我想应该是真的,否则以他过分理性的思维方式,是不会准备跟你结婚的。不过我看你是铁了心不打算嫁给他了,我就不再劝你了,那你准备以后怎么办,是不是要离开梅山集团到别的地方去?”听到这里,隋丽不由得在心里苦笑起来,这个大哥干别的都挺厉害,但要是就感情方面的问题去做人的思想工作,肯定会越做越糟。刚才被他做了半天思想工作,不仅没有让自己的心情稍稍轻松一些,反而变得越来越沉重了。还好自己现在已经铁了心了,否则的话,本来自己跟李远方之间好好的,被这个大哥这么一说,都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了。但为了照顾宋力忠的面子,隋丽低着头不敢看宋力忠,然后小声地说道:“大哥,我不想离开!”宋力忠苦笑了一声,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说道:“你这是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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