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扭头向里面吼了一句：“你自己不晓得出来！”
接着里屋就传来外公嘟嘟囔囔的抱怨，以及细碎的脚步声。
一个老爷爷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彭浩已经放下手中的东西，三步并做两步，上去搀扶住了外公，同时把姚姐又介绍给了他。
“外公好！”
姚玉玲笑得很甜，打了一声招呼。
外公微微点头：“好好好，赶紧坐赶紧坐……”
接着又抱怨自己的妻子：“没点儿礼数，客人来了都不知道招呼别个坐，茶也不晓得泡……”
姚玉玲连忙摆手：“不用了，外公，不用了，我自己来。再说了，不还有彭浩吗？”
“就是，你们都坐，我来弄……”彭浩一边说一边往厨房跑去了。
姚玉玲则搀扶着外公向沙发走去。
她之前一直都是面朝电视机墙，背朝沙发的。
当她搀扶住外公转身向沙发走去的时候，她才发现在沙发后面的墙壁上挂着几件装裱过的……球衣！
不是一件，是几件。
而且都是清一色的……十四号球衣！
看见这些球衣把她吓了一跳，可姚玉玲还是坚持先把外公搀扶在沙发上坐好，然后再指着墙上挂的那一排球衣瞪大了眼睛：“这……这些都是……胡莱的签名球衣？！”
她已经看见了，每件球衣上都有签名笔迹。
坐在沙发上的外公双手柱着拐杖，语气自豪地说道：“对头，对头，都是都是！”
“彭、彭浩说……说你们都是胡莱的球迷，我、我还有些不相信……”姚玉玲被吓得说话都结巴了。
她现在有些相信彭浩的话了——如果不是真正的胡莱粉丝，又怎么会在家里挂这么多胡莱的球衣呢？
而且非常全，从安东闪星开始，到利兹城再到马德里海盗，还有国家队的球衣。
每件球衣上都有胡莱的签名。
但又不只是有签名，还写了其他一些文字……
姚玉玲很好奇，因为这是“to签”啊！
所谓“to签”就是指并非简单签个名字那样的签名。
只有名字的签名很常见，只要你能去胡莱比赛的地方守他。
各支球队也都会安排类似的活动。
比如马德里国王每次去一个客场比赛，都会在当地“摆摊”，安排几名球员去给当地的马德里国王球迷们签名。
马德里海盗也如此，在自己的主场比赛前，专门让球迷们在球队下榻酒店外面聚集，然后球员们从他们中间穿过，给每一个球迷签名。
甚至还有专门的公司做这种生意——他们和球星签下代理协议，根据协议规定，球星必须在多少件球衣上签下名字。
而这些签名球衣就都交给该公司自由处置了。
是送客户还是出售，签名的球星都管不着。
于是就会有一些人打擦边球，利用花钱签下的协议，把自己包装成在足坛有很广泛的人脉和面子，仿佛和那些顶级球星都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似的，都得给自己面子。然后在球迷那边吹嘘自己，将普通的签名球衣卖出“to签”的价格。
更黑心还会用假签名来冒充真签名。
和普通签名不一样，“to签”就是球星在签名时指定给某某人的签名，这样的签名一般会在签名前加上“to某某某”的开头。
和普通签名的区别有点类似于私人订制和流水线商品的感觉。
所以“to”签往往都比较珍稀。
物以稀为贵嘛，当然就更值钱，更具收藏价值。
姚玉玲在球迷群体中也见过不少胡莱的签名，有球衣，有明信片，有海报，有球星卡……就连她自己都有两件胡莱签名的球衣。
当然是普通版的签名，一件是她托朋友签的，一件则干脆是在网上买的。
以她的见识，她是能够分辨出胡莱签名是不是真的。
现在她站在沙发前，仔细这么一看，发现胡莱的签名确实都是真的。
这么多件真“to签”的球衣……确实有些冲击到了姚玉玲。
她还真没在群里见过这样的场面，能够拿到胡莱签名的都值得炫耀好久，更不要说to签了——最起码她没在那个球迷群里见过有to签的。
她原本以为彭浩就是一个普通的胡莱球迷，却没想到原来是……“王者大佬”？
暂时压下内心的疑惑与震惊，姚玉玲仔细观察着球衣上的“to签”内容。
然后第一件球衣就把她又吓到了：
“祝外公外婆身体健康！外孙：胡莱”
外公外婆……
外孙……
姚玉玲开始怀疑人生：
我是不是掉进了一个骗局陷阱里？彭浩是不是为了讨我欢心才故意这么做的？毕竟网上的假球星签名的球衣也很多……可哪有造假造的如此低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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