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唇吻上脖颈,陆云琛急忙将纪桓压在身下,床晃动了一下,纪桓握在掌心里的鲛人泪滚落在了地上。
床对面的两条鱼齐刷刷地望了过去。
在这动静下不想看都不行。
“你小声点,我师尊和副洞主会害羞的!”……“我忘了你不能说话了,没忍住,没忍住,这是我的问题。”
纪桓看着陆云琛似笑非笑的眼睛,低声道:“你徒弟这是在跟谁说话呢?”
“他的族人。”
纪桓讶异道:“舌头都割了,还能无障碍交流?”
陆云琛轻笑道:“谁说鲛人族只有靠嘴来交谈。”
闻言纪桓震惊地看了一眼床帏外的身影,小声道:“牛逼。”
“那你有没有想到任迁割了那鲛人的舌头根本没有用,只要鲛人想,还是能发出迷惑人的哼唱声。”
纪桓蹙紧眉心:“那任迁为何要割掉那只鲛人的舌头。”
陆云琛道:“割掉舌头身上又有那么多伤,真到了岸上,也卖不得好价钱,毕竟除了容貌和鲛人泪外,鲛人的歌声也是卖品,打上妖奴印的鲛人,不可能判主,放在床边又漂亮又会哼醉人的歌,比会唱曲的鸟妖还逗人喜爱,普通鲛人的妖丹再强,强不到哪去,鲛纱也不是空手便能纺织出来的,所以这只鲛人已经没又价值了。”
“我知道,不然我也不会那么十拿九稳,可像你这样说,这只鲛人到了岸上一样会被卖出去,若晗褚要救,哪怕没有这么多触目惊心的伤口,也会救,任迁这样我看着倒像是在泄愤。”
陆云琛垂下眼帘,实在想不到任迁有什么好气愤的,上辈子是因为爱才与祁南枭在一起,眼下祁南枭已经在他身边了,还有幸摆脱了魔族的身份,只要等鹿清解决好余下的麻烦,任迁身边的助力,也足够他和祁南枭留在人间过上安稳日子。
纪桓见陆云琛又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抱着陆云琛笑了笑:“用不着这样,这也是我的猜测,祁南枭现在已经醒了,没办法亲自捉鲛人,应该是实力没有恢复,可又不影响两人你侬我侬,想来是他天真地以为割了鲛人的舌头真能让鲛人发不出声来。”
“恩,你说的也有道理。”
陆云琛边说边俯身拉好了两人身上皱成一团的棉被。
纪桓侧卧在床上看着陆云琛这贤良的模样,笑道:“刚才闹那么大的动静,还以为你要做点什么呢?”
“晗褚他们就在旁边,你觉得能做什么?”
“为何中了脂香时,还是什么都没有做?”纪桓说着手顺着陆云琛的小腹往下,“陆仙尊该不会是不行吧!”
陆云琛按住纪桓不安分的手,冷笑道:“还真是随手便可写出污秽y本的人。”
“你还脸不红心不跳地大声朗读给我听呢。”
“有这回事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陆云琛坐在床上一脸无辜地望着纪桓笑了笑。
纪桓学着陆云琛的模样冷哼了一声:“失忆还真成了你的好借口了。”
陆云琛拉起被子往纪桓脸上一盖,柔声道:“睡吧,也好清清你脑子里那些污秽。”
纪桓没好气地踹了陆云琛腰上一脚:“你才污秽。”
陆云琛裹着被子轻笑了一声,又柔声地重复了一遍睡吧,纪桓才从后面将陆云琛牢牢圈入怀中。
“明日就到海市了。”纪桓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若不是无可奈何,他不想招惹任迁的,“我怕海市里会生变故。”
陆云琛轻轻地拍了两下纪桓的手背:“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你说的,所以不管接下来有什么变故,给我活下来。”纪桓说完这句话,头埋进了陆云琛的后颈里,闻着陆云琛身上淡淡的檀香味,那种陆云琛在自己身边随时会死的恐惧感,又再度翻涌了上来。
那层窗纱纸捅破后,他比原先更怕陆云琛死在自己跟前。
掌心不由覆上了陆云琛胸口,那颗凤凰蛋就在他的眼前缓缓落入了陆云琛的胸前,茫茫大雪中,融入雪花里的猩红,想起来仍旧刺痛着他。
过往的回忆,将他捆得越紧,双臂环住陆云琛的力度也变得更紧,他低声道:“把凤凰蛋取出来,会很痛苦,小仙尊你得撑下来,无论如何,都得给我撑下来。”
115 ? :又失踪了
◎唯有至死方休◎
纪桓还是不想和任迁在海市里有太多的纠缠, 天还没亮就让陆云琛和晗褚先坐上小船去寻海市,他则和另一只鲛人留在船上,等到了大船停泊的位置, 再租小船前往海市。
在陆云琛和晗褚走后没多久,船外就起了风浪,原本午后便可停靠在岸的大船,在大浪里放慢了航行的速度。
船在巨浪中颠簸的厉害, 纪桓原先还以为自己绝不会晕船,可还是在屋内一切摆设晃来晃去后,趴在护栏上吐了个昏天暗地,耳边大浪拍打船板的声音听起来震耳欲聋, 眼前黑压压的巨浪卷起,一次接着一次,像是要将大船完全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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