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田氏一眼刀又丢了过去,再骂:“你也滚!这骨头都是留着给咱家小白的!”
那人盯着缩在赵安月脚边张着小嘴啃骨头的黑狗崽子,嘀咕道:“一黑毛狗崽儿叫什么小白啊……哎呀,婶儿,您这狗崽子才多大,牙都没长齐全呢,啃不了骨头!”
赵田氏气笑了,叉着腰说:“得得!给你,都给你!你今天啃的骨头都给你包回去喂狗!”
……
这饭吃到一半,突然有个汉子惊慌失措跑了过来,嘴里还喊着:“救命嘞,救命嘞,赵家的安业在不在家啊!”
嘴里一口饭还没吞进去的赵安业:“???”
那汉子进门就看到了赵安业,急急忙忙跑过去,拉着人就要往外走,又说道:“幸好你在!快走快走!要死人啦!”
赵安业还没有反应过来,但赵田氏已经认出了那个汉子,那是叶家的邻居。
妇人撩了撩袖子,叉着粗壮的腰,冷脸问:“干啥嘞!干啥嘞!好歹把话说清楚!”
那汉子抹了一把汗,脸上苦巴巴的,“是里长叫我来找安业帮忙的!这李大夫又不在,咱村里就只有安业算半个大夫了!救人如救火啊!”
赵田氏又问:“你说清楚啊!救谁啊?是不是叶家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咋?叶家那个书生给打残了?不去不去,晦气得很!”
汉子连连摇头,说话都语无伦次的,“不是他,不是他。是他那个新媳妇嘞,也不知道是不是给气的!人就给晕了,还流了好多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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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人命关天啊!叶娘子看着……脸色又白、瞧着像是……”那汉子生着一张端正的国字脸,身材板正,皱起脸来模样有些滑稽。
只是在场所有人都笑不出来,叶小尘更是急得站了起来,又确定了一遍:“是李秀才的妹妹,叶容川新娶的娘子?”
汉子连连点头,忙说道:“对对对!就是她就是她!她几个哥哥也来了,都在叶家等着呢!哎哟,本来先去请了范大脚的,可老爷子眼睛耳朵越来越不中用了,看着血就是抖,根本没敢治!”
“安业啊!咱村里现在就你一个懂医术的,只能靠你了!”
这一句话看似轻飘飘的,却像是一座又重又沉的巨石压在了赵安业身上,一时连气都喘不上来了。
他急得脸一白,下意识就是摇头,“我、我不成的!我、我就是个学徒啊,我没给人治过病啊!我、我是被医馆赶出来的啊……我……”
那汉子都要急哭了,“哎哟,可别说了!你就是再不成,也比我们厉害啊!我们才是连草和药都分不清的!先去看看吧,先看看吧!那躺着一条命呢!”
说到这儿,赵安业仍是摇头,急得原地打转。
就在这时,赵安月走过来,一巴掌狠狠拍在他背上,板着一张稚气未脱的脸骂道:“赵安业,你没出息!还没治呢,你就说些丧气话了!什么赶出来的,那是个什么狗屁医馆,是咱不乐意待!你可是做梦都想着当大夫的,结果现在连治病都不敢,呸!”
小哥儿把哥哥骂得一愣一愣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赵安业听了这些话后脸色反而没有那么难看了,情绪也渐渐稳定下来。
恰好这个时候,他娘赵田氏也走了过来,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安业啊,不然你就去看看?村子里除了你,也指望不上别的人了,那好歹是条命,李家姑娘还年轻呢。”
赵安业神思一定,点点头又摇摇头,前言不着后语地说道:“等、等等。”
那来喊人的汉子一愣,急得挠头,“还等啊?”
说着就看赵安业匆匆放下了吃到一半的饭碗,小跑着进屋挎了一个医箱出来,他有些紧张,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走、走吧!”
赵安业跟着汉子往赵家去了。到底是性命攸关的大事,院子里好些人都放心不下,都跟着去了。
赵田氏当然也记挂着儿子,这算起来还是赵安业第一次行医救人,她扯开了围在腰上的罩裙,冲着孙寡妇喊了一声,“孙大嫂,您帮我收拾收拾,我不放心,得去看着!”
叶小尘和赵安月当然也去了!对于叶杏花来说,叶家就是个魔窟,她不想回去,可看着哥哥也去了,总担心他一个人回去得吃亏,咬着牙也追了上去。
原本只是请一个大夫,这下是浩浩荡荡领了一涌人过去。
走到叶家的大门时,叶小尘还看见院门上的双喜字都还没有撕下来,红艳艳的贴在上面。
“囍”字沿着门缝切成了两半,门一开,“囍”就裂了。
叶家的院子站了不少人,向来亲切热情的里长坐在石凳子上,愁眉苦脸地抽旱烟,看着赵安业几人进来了眼睛才亮了亮。
里长还没说话呢,叶陈氏先叫了起来,跳着跑过去要抓赵安业的手,哭着说道:“可来了可来了!天王菩萨嘞,好孩子,快给我儿看看啊,他都被李家那群糟心货打得下不来床了!”
她嘴上急得很,但压根不是在急李敏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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