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伤
李怀信:“敏娘……”
李敏娘抬起惨白的脸朝李怀信笑了笑,轻轻说道:“哥哥,我想回家了。”
李怀信眼圈一红,语气有些哽咽,他点点头应了,“好、好。都由你自已做主,不管做什么决定,哥哥都支持你。你之后就是不愿再醮,哥哥也养你一辈子。”
兄妹二人煽情着,但这不是小事,李介丘沉默了片刻,还是说道:“兹事体大,不如你兄妹几人好好商量商量,明天再给我确切的回复。”
李敏娘双手捂住小腹,红着眼看向李介丘,问道:“李大夫是觉得我自私残忍吗?他已经投生在我腹内,可我说不要就不要了,这和杀人又有何异?”
一听她这样说,李怀信神色更伤,拔高语气重重唤了一声:“敏娘!”
李介丘却不觉得有什么,浅笑着摇头,“哪里就那样严重了!”
“胎儿尚未成形,万事当然以母亲为重,你已经在世上活了十多年,比起那个胎儿才更是实实在在的人。若是以胎儿为重,不顾母体安危、意愿,执意要留下他,那才是在‘杀’人。我让你考虑,只是因为这到底是你的血肉,切肤之痛应该好好考虑的。况且,这落胎的药自然要寻些好的、不伤身体的,这样的药在村子里一时可找不到,只能等明日了。”
李敏娘恍然地点点头,自言自语般答道:“好……好,我会考虑清楚的。”
李介丘点点头,又写了一道养身子的药膳给了李怀信,这才牵着叶小尘回家了。走前叶陈氏还想把叶杏花扣下,但有李介丘在,这事自然没有得逞,几人大大方方从叶家的院子离开了。
忙了大半日,晚饭也没时间做,也不知道小满有没有等着急。
叶小尘有些郁闷地拍了拍额头,闷闷说道:“天都黑了,还没做饭呢,晚上、吃什么呀?”
李介丘不在意地摇摇头,随口说道:“煮点面吃吧,随便弄一弄好了。”
叶杏花也点头,觉得不错。
于是已经饿得肚子咕咕叫的叶小尘回了家后立马就钻进了灶房,和面揉面,动作麻溜得很。
李介丘是个老烧火匠了,往灶膛前一蹲就不挪窝了。
叶杏花瞪着眼睛站在灶台前看他,觉得哥夫抢了她的位置,可她瞪着眼睛看了好久,李介丘也完全没有反应。
这人仿佛看不懂叶杏花眼底的意思,还笑着伸手扶了一把她头上的粉色头花,说道:“哎,这花儿怎么歪了?哥夫给你扶正。”
一听这话,叶杏花哪儿还顾得上抢烧火的活计,立刻慌张地伸手去摸刚簪上的新头花。
肯定是今天撕扯的时候被抓歪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给我抓坏!叶杏花有些气恼。
她小心翼翼把花扶正了,下意识挑着眼睛往上看,可哪里能看得到呢!
李介丘见叶杏花放下手后才又将人往门口轻轻推了推,又说道:“杏花,你还是出去吧。灶房里油烟重,要弄脏你的新头花了,这可是你哥哥给你买的!”
言之有理!叶杏花被说动了,双手捂住两朵细小的粉红绢花小跑了出去。
李介丘见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才乐得勾起嘴角,将手里的干枝折成两段,颇有些骄傲地说道:“哼,小丫头还想和我抢活儿干!”
叶小尘已经揉好了面,正蒙了白布醒着,他抽空抬头看了一眼有些得意的李介丘,没忍住笑了出来,“你逗她,很好玩啊?”
李介丘对着那双黑沉发亮的眼睛也笑了笑,说道:“那自然还是逗你最好玩。”
一说这话,叶小尘就想起今早起来看到的那张写了情话的纸条,他下意识想要抬手摸一摸插在头发里的的兰草簪子,可李介丘还在,他只好忍住。
偏偏有人已经看穿了他的小心思,抿着嘴又笑,“小尘,你戴这只簪子果然好看。喏,你再看看,为夫束这条发带是不是也格外俊朗。”
说着他就摇了摇头,故意晃悠着被他绑在头发上的竹纹发带。
叶小尘红着脸瞪他,朝李介丘丢了几瓣蒜,故意想要冷一冷语调,可嗓音太软,听着更像是撒娇:“把蒜剥了!”
李介丘:“好嘞!”
借着醒面的功夫,叶小尘已经从陶瓦坛子里插了一坨酸菜出来,淘洗干净后细细切成碎末,又洗了一块瘦肉切成丝,再加调料腌制。
叶小尘舀水冲了冲沾了肉油的菜刀,说道:“吃酸菜肉丝面吧。”
李介丘点头,干脆答道:“好嘞。”
他手里已经剥了好几瓣蒜,白胖胖的堆在小碗里,叶小尘取了两颗混着生姜一起切成碎末,又加了茱萸,同样切成碎末。
叶小尘操着锅铲,扬声道:“烧火!”
他大概是真的很喜欢做饭,只有这个时候是最自信的,哪怕游走在油烟中,也格外光彩照人。
李介丘看得直笑,嘴角的弧度就没有松开过,还是那句:“好嘞!”
锅中添油,倒进切好腌好的肉丝炒散炒熟,再加入蒜末、姜末、茱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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