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的主人将他揽住,不紧不松地半圈在怀里,沉声又简明道:“小心。”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杨禾微微张了嘴朝旁边看,看到羌原不知道什么时候窜了出来。这人抿着嘴唇如煞神般站在自已身旁,又生得人高马大,这一站把日头都遮去了一大半,更是衬得周围这些汉子立刻如矮冬瓜一般不起眼了。
杨禾扒拉开他还放在自已腰上的手掌,结巴着问道:“你你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羌原被扒开了手掌也没有什么情绪变化,依旧言简意赅,“跟来的。”
杨禾点点头,没再多问,反正这人神出鬼没也不是第一天了。
他还是记挂着挤进去的叶小尘,又忙拍了拍羌原的袖子,急切道:“小尘呢?你看到他了吗?”
羌原抄着手答:“看到了。”
杨禾眨了眨眼睛,盯着羌原等他继续说话,但羌原说了这句就闭上嘴再也没有出声了。
杨禾歪了歪头,两只眼睛都露出了迷惑,“……啊?然后呢?他怎么样了?进去了吗?”
羌原终于舍得低头瞥他一眼,问道:“你想看?”
杨禾:“……”
杨禾还来不及说话,就见羌原忽然伸手掐住他的腰,将自已整个提了起来,轻轻松松就悬到了半空。
杨禾:“!!!”
很好!这视野很好!
杨禾看到了被拦在酒楼外正和门口的跑堂打嘴仗的叶小尘,也看到了周围一群脑袋齐刷刷转过来瞧猴子一般认真盯着自已打量,好像那头的叶小尘也听到了动静,好奇地回头看,正好与自已四目相对。
叶小尘:“???”
杨禾:“!!!”
“你干什么啊!!!快放我下来!!!”杨禾要不是被羌原抱在手里,此刻已经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了,他狂拍羌原的胳膊。但这汉子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一身的腱子肉,胳膊拍起来像石头一样硬,硌手得很!
羌原又沉默着把人放下来,皱着眉低头看他,好像在说“不是你要看吗?”。
杨禾捂了捂脸,已经没有心情回答了,他只觉得丢人。
再看那头的叶小尘,他虽然挤出了人群,但被跑堂拦在了门外。
那跑堂系着白色围裳,肩上搭着一条帕子,神色不算趾高气扬,甚至是微微弓着脊背的,瞧着低声下气,可就是不愿意放叶小尘进门。
“夫郎还是回去吧!这哪有小哥儿来选厨子的,这里头都是汉子啊,也不方便。”
跑堂的话音刚落,就看到酒楼内有一个彪形体壮的胖子哈哈大笑起来,像是看笑话一般频频朝外打量,笑得不停。
这人应该也是来比试的厨子,见到叶小尘不免面露轻视:“什么时候小哥儿也能来参加比厨了?掌柜的,您可别开玩笑了,哪有小哥儿和汉子一起烧菜的!”
叶小尘气得紧了紧挎包的系带,指着贴在酒楼门板上的告示冷硬着语气说道:“这上面说了今、今天比厨!没说必须要男人,想来小……小哥儿、姑娘也是可以的!”
“哟!这还会认字儿呢!”那胖子叉着腰哈哈大笑,一张圆脸皱得眼睛都要看不到了,还嫌弃嘲笑道,“只是怎么是个小结巴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叶小尘板着脸反驳:“结巴怎么了!厨子又不是用、嘴巴烧菜!我结巴、又不影响我烧菜!告示上没说小哥儿不能参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那胖子还在笑,哪怕叶小尘说得义正言辞,但他也毫无波动,反倒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滑稽的言论一眼,还学着叶小尘说话:“凭、凭什么,不让我进去?凭你、凭你是个小、小哥儿啊!”
眼看着吵了起来,那跑堂焦头烂额。里头那个厨子怎么乱说话!那告示上确实没有明言说不要小哥儿啊,他得意个什么劲儿!跑堂朝叶小尘赔笑脸,心里也苦恼得很,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早先不放叶小尘进去,是觉得厨房挤满了陌生汉子,一个小哥儿在里面不方便,怎么到了这胖子嘴里就变味了!
正愁着,叶小尘插着腰想要和人吵架,这个时候,有一涌人簇拥着一个穿宝蓝色华服的富家老爷,老爷大腹便便,正是钱家酒楼的东家钱员外。
钱家老爷虽然是镇上首富,却和蔼可亲,待人说话也很亲切。他眯着眼睛打量叶小尘,觉得这人有些眼熟,看了好一会儿才猛然想起来,摸着下巴笑眯眯地说道:
“诶!你不是之前在镇上坐轮椅的那个小夫郎吗?!你的腿好了?!”
选菜
骤然被钱老爷问了话,叶小尘都愣住了,双手紧紧握着挎包的系带,呆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然后又急急忙忙地点头,眼睛亮晶晶地答道:“是我!钱老爷、还记得我?”
钱老爷嘿嘿笑了笑,像个慈善好脾气的弥勒佛一般,“那当然记得了!可得多亏上次在镇上遇到了你,我家老太爷才能常坐着轮椅出来透风,这老头子都闷坏了!那轮椅也是真方便!诶,对了,你的腿是真好了?”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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