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执只说,“这是要送给崔老的礼,自然值得这么多钱。有这些钱,杨夫郎也可以换一处宅子住,这地儿湿冷,冬天怕是不好过。”
杨禾已经被五百两银子砸懵了,捧着锦盒又惊又喜,说是一日暴富也不为过了!
秦执执扇敲了敲桌子,又瞅了羌原一眼,问道:“羌原,你真不打算给我回去?咱俩可是说好了的,你得给我当三年的护卫!”
这羌原的性子孤僻古怪,但身手实在是好,秦执还有些舍不得放人。
羌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正看着杨禾的背影。
这人捧着钱匣子就知道穷开心,压根没听到秦执的话,羌原气得瞪了秦执一眼,冷声纠正道:“还剩四十三天。”
哦,离定好的三年还剩四十三天。秦执老生意人了,觉得一天也不能亏,也板着脸说,“那你还不快跟我回去,用一天少一天。”
羌原又瞥了杨禾一眼,这人捧着木匣眼睛一阵转悠,似乎是在琢磨该把钱藏在哪儿!仍是没有听秦执的话!
羌原的声音又冷冽了两分,抱着刀盯了秦执一眼,说道:“明日回。”
秦执:“……”
这自已才是主家吧?是吧是吧?
短刀
杨禾得了一笔大财,夜里连觉都睡不安稳,那盒白花花的银子总觉得放到什么地方都不安稳。
他想藏在装衣裳的箱笼里,怕遭了贼;藏在床底,也觉得不安全,低身就能看得到;想要依老法子挖个坑埋起来,又怕湿气坏了盒子。
总之是,这儿也不成,那儿也不成,他当夜是抱着一盒银子睡的,梦里都梦到土匪进村抢了他的钱,吓得他一个激灵爬起来!又点了油灯,把盒子里的银锭全倒在床上,挨个数过,一个不少,这颗心才算安定了!
他抱着钱匣子,在床上折腾到后半夜才真正睡熟了。兴许是因为头一天晚上睡得不踏实,他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那明晃晃的太阳已经掠过窗花纸落到了他的脸上,晃得再也睡不下去了。
杨禾揉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手里还抱着那木盒子呢!
他刚睁开眼,猛地看见床前罩了一个暗沉沉的人影。
杨禾眼睛一瞪,还来不及细看思考,牢牢抱住钱匣子张口就说:“别!别抢我的钱!”
羌原:“……”
杨禾紧紧护着怀里的钱匣子,在床上傻愣愣坐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哦,是羌原啊。
他后知后觉有些丢脸,坐在床上仰头盯了羌原一阵,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缓和一些气氛。
羌原沉默了片刻,然后抓起放在床头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裳丢进杨禾怀里,言简意赅,“穿衣,出门。”
“啊?出、出门?”杨禾手忙脚乱接住自已的衣裳,有些摸不着头脑,“出门去哪儿?”
羌原已经扭头出去了,在关门前丢下一句,“镇上。”
这汉子向来是跟着自已走,甚少提要求要去什么地方,这还是他第一次提起要去镇上。难得提一次要求,杨禾也不好拒绝,只得扯起衣裳往身上套。
袖子套到一半,他终于发现不对劲了。
等等,他刚刚就这样进来了?
杨禾低头往自已身上一看,果然看到自已从上到下就穿了一身素白的亵衣,光裸伶仃的半只脚还露在被子外。
自已刚刚就穿着亵衣见的羌原?
他进来多久了?看多久了?自已刚刚被子盖严实了吗?没打呼噜吧?
杨禾心里冒出一连串的问题,越想越怪,越想越心塞。
他啧了一声,又把钱匣子往怀里一塞,可算有了安慰了。
摸摸元宝,没有烦恼。
杨禾摸了又摸,这才觉得舒服了。
他穿好衣裳洗漱后出了门,看到羌原抱着刀靠在檐下的柱子上,垂着眉眼不知在想些什么。他侧身对着杨禾,正好能看清脸上从眉骨横贯而下的刀疤,以及钉在右耳耳垂上的漆黑的菱形坠子。杨禾头一次看到有男人戴耳坠,还不显娘气,反倒有种别样的感觉。
听羌原说,这是他家乡的风俗,从小就戴着的。
羌原的长相偏异域,听说母亲就是外域的人,他小时候是跟着母亲长大的,因此也染了些异域的习惯。
听到杨禾出来,羌原这才抬起头看了过来,又将手里的黑色长刀换了一只手拿,沉声说道:“走吧。”
杨禾正盯着他的刀看,自已之前送过他一条长流苏,被羌原挂在刀鞘上。可现在那条流苏已经不见了,严格说起来也不是现在不见的,是好些日子都没有看到了,也不知道是坏了还是丢了。
见杨禾发愣,羌原扭头看了过来,见他手上空空的,敛着眉问:“钱匣呢?”
“啊?哦……藏起来了。”杨禾对上羌原深邃幽暗的眼睛,一时不知为何忽然就紧张了起来,扣着手说话。
羌原又说:“拿着,带你去钱庄存起来。”
哦!还能这样!
杨禾是知道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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