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大门就打开了,一个穿鹅黄色小袄的姑娘红着眼圈走了出来,她一把攥住叶小尘的手腕,轻轻抽了两下鼻子。
这段时间,叶杏花真是养好了!身上长了些肉,脸蛋儿圆润了些,个子也往上窜了窜,再穿着合身的好衣裳,竟是个标标志志的小姑娘,都赶得上镇上的小姐儿了!
叶陈氏那是眼前一亮啊!她起初险些没认出来,这女儿是大变样了,长得漂亮了很多!再看看如今这样子,她心里只算计着是不是能找王家再多要些聘礼!
“哎哟,杏花,快过来给娘看看啊!可想死娘了!”
她弯了弯腰,朝叶杏花张开了手,一副慈母模样。但叶杏花看了她就害怕得发抖,拽着叶小尘的手往他身后躲。
叶小尘将人牵住,先是安抚般的拍了拍杏花的背,然后才盯着叶陈氏说道:“二娘,你不是、想把杏花卖给,卖给王家做童养媳吗?”
“好,你卖!”
这话音一落,叶杏花就猛地抬头看向叶小尘。可抬起头后对上哥哥的眼睛,她又忽然放下了心,不管哥哥现在说什么,他肯定不会同意的!他肯定是有了别的法子!
叶陈氏倒是欣喜,见他终于松了口,立刻就走过来要拉叶杏花。
结果下一刻,叶小尘又说道:“你今天卖了她。我明天就去、叶容川的书院,和他的夫子、同窗说,说他的束脩、餐费、平日里的花销,全都是卖妹妹得来的钱!他就是靠喝亲妹妹的血,才能继续读书的!”
不得不说,这招真是用了很多次!可百试百灵啊!这叶陈氏就是把叶容川当宝贝珠子护着,这就是她的短处。
果然,叶陈氏一听到叶容川的名字就急了,立刻扑上来想要拉扯叶小尘,可又被黑子和小白两条狗子嚎了回去,缩着不敢再动了。
但她嘴皮还在张,“呸!你敢吗?你知道书院的大门朝哪边开吗?”
这还真给了一个送分题,叶小尘笑了笑,从容回答道:“我当然知道。我不但知道、书院的大门朝哪边开,我还知道它的名字,叫‘竹石书院’。我还知道,书院临着铜元街,书院两边栽着、竹子,还是石阶朝上,开在山里。”
叶陈氏:“……”
叶陈氏一张伶牙利嘴,此刻还真是硬生生憋住了话,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但叶小尘还在继续,“你要是不怕,你就卖吧。我是肯定、要去闹的,我先去找夫子闹,再去找学生闹。让他们都睁开眼睛,看清楚!看看叶容川、生在什么人家!要卖儿卖女的、讨生活!看他的同窗怎么看他!夫子怎么看他!看他还有没有脸,接着考秀才!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叶陈氏真被唬住了,抬起手指了叶小尘两下,咬着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她还真有些怕,这叶容川就是她的命根子啊,她赌不起,不敢赌!
陶礼倒是诧异地看了叶小尘一眼,在从前总是默默无声的小哥儿,突然出挑起来,说话也有了气势!浑身气派都不一样了!
见叶陈氏不再说话,叶小尘又看了她一眼,再望向叶大成,最后问了一句,“所以……卖还是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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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卖还是不卖?”
叶小尘的语速缓慢,却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重重敲在叶陈氏的心上。她又抬起头对上了那双眼睛,忽然就抖了一下,心慌又害怕地瑟缩起来。
变了,真的是变了!从前那个怯懦任人欺负的叶小尘不见了。
或许是叶陈氏太长时间没有反应,那个王管家像是预料到了什么,他赶紧站了前来,威胁般的说道:“叶家的,你们可得考虑清楚啊!我们可是连聘礼都已经抬到你们家了!那可都是好东西啊!光是银子就有十两!这还不算那些布帛首饰!你们是不想要了?”
十两银子!钱!都是钱啊!
一听王管家的话,叶陈氏的脑子里又只有那几抬好东西了!七八匹好布!又有精米精油!还有她从来没见过的首饰簪子!都是钱啊!
她嘴巴比脑子动得更快,张嘴就开始了,“要!要要要的!老爷,我们要的!”
“呵。”叶小尘看着她那贪婪的嘴脸,给气笑了,又问,“十两银子啊……叶家这十几年,光是给叶容川、交的束脩,就不止十两了吧?这还不算买书、买纸、买笔、买墨的钱。再有个,他和同窗书友在、文馆酒楼里对诗喝酒,也得要钱。零零散散下起来,绝对不低于五十两。怎么?今天要为了这点钱,不要儿子考状元了?不当官了?那以前的钱可都、打水漂了。”
叶小尘的声音刚刚落下,下头又有婶子大娘开始议论。
“我的天?五十两?!供一个读书人要这么多钱!”
“啧啧,可不得了了!这叶大成脑子有水吧?这叶童生压根也不是他亲儿子啊,真舍得花这么多钱!”
“你说以后叶童生会不会真考上秀才考上状元?今儿尘哥儿不就是给他家得罪完了!真考上了,这尘哥儿的日子怕是又不好过了。”
……
叶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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