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尘洗漱后缩在床上,嘴里含着一根草绳,正打算把手里数好的一吊钱穿起来。他穿着雪白里衣,裹了一条毛绒毯子,赤脚盘腿坐在床上,白净的脚趾从毯子底下钻了出来,指甲修得浑圆可爱。
“第七吊钱!”叶老板兴奋极了,眼里迸着光,比那烁烁燃烧的烛光还亮。
恰在这时候,李介丘端着一盆水进来了,他穿过屏风走过来,将装满水的木盆放在床边,屈膝半跪在地上,小声说道:“小尘,来烫烫脚。”
叶小尘脚趾微动,倏地一下缩进毯子里,手里还攥着铜钱舍不得放下,嘀咕着说道:“我刚刚、洗过了。”
李介丘浅浅地笑,伸出手探进毛毯内,在叶小尘的惊呼中一把攥住了那只瘦削的脚腕。
“知道你洗过了,但冬天泡一泡脚对身体好。喏,我还专门配了药,驱寒的。外头又下雪了,想来明天还要再冷一些。”
他手上捏着那只清瘦的脚细细把玩着,看他脸上正经,可手上的动作可半点不严肃!摩挲着一路捏下,此刻正捏着脚趾掐玩,玩得叶小尘有些发痒,瑟缩着想要抽回被他捉弄的脚。
外头果然下起了雪,簌簌声越来越响。夜色吞了光,可铺天匝地的雪白在黑暗里尤其显眼,冻风呼啸,夹着烛火开裂的哔剥声,灯花炸落一地,瞬息就被风卷得四散。
裹着雪霰子的寒风挤开半掩的窗,毫无顾忌地灌了进来,有些冷。
李介丘终于松开把玩够的脚,起身去关了窗。
等他回头时,夫郎已经老老实实裹着毛毯将两只脚伸进了木盆里,热气上涌,舒服得缩了缩脖子。
李介丘抿着笑返回,坐在叶小尘身边,伸手拿过他装钱的木匣子。
他掂了掂,还真有些沉。
李介丘问道:“小尘,今天的生意怎么样啊?”
叶小尘连忙点头,从他手上抱过钱匣子,又用力晃了晃,把里头的东西晃地叮当作响,“特别好!来了好多人!铺子里、坐都坐不下了!”
说着他就数了起来,“不算本钱,至少赚得有四十多两!”
他们今天白日在铺子里预计的还是太收敛,可许多学生都家境优渥,花钱如流水。那书签虽是超了二百文才能送,可好些学生一餐饭下来花的有半两甚至一两银子,有的还打包外带,再算上一些零零散散的,加起来竟有四十多两!其中铜板很多,穿了好几吊钱,都将钱匣子占了一半。
李介丘朝里头瞧了一眼,又说道:“等再攒一攒就带你去钱庄,换成银锭和银票。”
叶小尘也点头,还继续说道:“今天多亏了杨禾哥、月儿帮忙,还有林猎户、也被月儿拉着来干苦力了!我想着总不好,叫他们白干活,可直接给钱、他们怕是不肯要,我就想着买些布匹好料子、送给他们。”
李介丘只是点头,“好,你决定就好了。”
说完,他又顿了顿,拿过布巾帮叶小尘擦了脚,然后又将一双泡得通红的脚捂在怀里,故意说道:“叶老板,那我的呢?”
叶小尘:“???”
没料到李介丘突然发问,叶小尘还愣了愣,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还问道:“什、什么?!”
李介丘叹着气,故意作出可怜姿态,语气也有些委屈,“夫郎一日入账就四十两,可怜为夫的月钱才五两,可不得要夫郎养我。”
李介丘长得俊,他冲着叶小尘笑,某个色令智昏的哥儿立刻被迷得神魂颠倒,红着脸嗫嚅着问道:“……那你想要什么。”
某人吃软饭不以为耻,反倒引以为荣,“哎呀,那我也想要新衣裳了。”
叶小尘哪有不答应的,红着脸连连点头。
某人顿了顿,想了想又说:“我的竹纹发带都洗得发白了,我要换一条新的。”
叶小尘还是点头,真是有求必应。
某人得寸进尺,“那我还想要……”
叶小尘红着脸看他,纵容道:“还要什么?我、买!”
瞧他那阔气大方的语气,将李介丘逗得大笑。
他凑前去,在叶小尘的脸上重重亲了一口,开怀大笑道:“我当然是要你了!”
叶小尘更羞了,从李介丘怀里拱了出去,钻进被子里装死不动了。李介丘瞧了他两眼,没有立刻把人挖出来,而是端着木盆出去倒水。等他回房时,看到叶小尘又钻了出来,探头探脑地朝他悄悄打量,脸红得尤其厉害,耳根子似要滴血一般。
他虽然羞,可还是小声嘟囔着说道:“可是我本来……呃,本来、就是你的啊!不用买!”
叶小尘的面皮太薄,俩人情浓多时,按理来说早该习惯这些亲密,可他还是爱脸红,羞得不敢大声说话。
李介丘觉得可爱,羞红的脸可爱,说的话也可爱,凑上去扒着被角又轻柔地亲了亲。
还说道:“那自然是不用买的。如夫郎这样的宝贝,我上哪买去?这就是捧着金山银山也买不到啊。”
情话听得一愣,叶小尘回过神后又大被蒙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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