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端出去给西二桌的客人吧。”
陈葵听到了咽口水的声音,慌得他立刻回神,下意识就往自已嘴巴上抹,啥也没有摸到。又立刻东张西望,刚好抬头瞅见站在他对面正舔嘴巴的阿南。
哦……不是自已!忍住!口水不能流!不过东家也好厉害啊!做得好香啊!这是神仙才能吃的吧!
陈葵崇拜地盯着叶小尘,两眼泛光。
那头的阿南又咽了一口唾沫,嘀咕一句“这活儿也太遭罪了”,然后又麻溜地接过手里的盘子快步朝外走。
叶小尘歇了口气,捏着灶台上的抹布擦了手,又扭头看向陈葵,冲他问道:“小葵,你怎么、进来了?有客人点菜?”
陈葵这时候才想起正事,脱口而出道:“外面来了个状元!”
叶小尘;“???”
陈葵这才惊觉自已说了什么,忙捂嘴改口道:“不……不是!是外面来了个……”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赵安月气呼呼地走了进来,走路把脚跺得砰砰响。
“小尘哥!叶大宝那牲口也来了!他点了碗圆子!”
叶小尘听到叶大宝的名字还愣了愣,但旋即又恢复正常。来就来吧,这开门迎客,总没有把人往外撵的道理。叶小尘静下心等赵安月继续说完,可他说了一个“圆子”后就住了口,没再出声了。
叶小尘:“???”
叶小尘下意识张口问道:“……没了?!”
赵安月撇撇嘴,耸着肩膀很无语道:“没了,就一碗圆子!”
叶小尘也有些无语,小声说道:“那就给他盛一碗圆子出去吧。”
赵安月点头,帮着盛了一碗山药圆子,嘴里还喃喃有词,“给你多加点糖,齁死你!”
一旁切菜的阿北抬起头,冷不丁冒出一句,“糖贵。”
赵安月动作一顿,然后干脆利落地放下手里加糖的小匙,嘀咕道:“……也对。算了,一颗都不加!给他嘴里淡出鸟来!”
他说完又抬头看向陈葵,安慰道:“小葵!你别在意!那牲口就是屁本事没有,架子还大!你别放心上!”
叶小尘一惊,也顺着看向陈葵,担心地问道:“怎么回事?他、欺负你了?”
陈葵连忙摇头,但赵安月已经在那边添油加醋的把事情经过讲得清清楚楚,末了还骂道:“还读书人呢!欺负一个小哥儿!真是个狗东西!”
叶小尘轻轻叹了口气,又亲自捏着小碗舀了一份圆子,递给陈葵说道:“那是我、娘家的亲戚,不是个好东西。让你受委屈了,吃点圆子、高兴高兴!”
陈葵脑袋摇得更猛了,忙说:“不!不不不!这是要卖钱的!怎么能给我吃!”
叶小尘只是笑:“没事的!这山药圆子、不值什么钱,而且做得多,够卖的。”
陈葵感动得眼泪汪汪的,盯着叶小尘看得目不转睛,再开口已经带着哽咽的哭腔了,“东家,您也太好了!谁要是娶了你,可真是八辈子修的福气!”
叶小尘:“……”
本来还因为陈葵早上暗戳戳盯着自家相公看,而耿耿于怀的叶小尘沉默了,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尴尬地撇开头,生硬岔开了话题,“那个……阿北啊,切的菜给我吧。”
陈葵吃光了那碗山药圆子,又抱着菜牌出了门。他路过叶容川时还悄悄盯了两眼,见他桌子前的白瓷碗已经空了,可他似乎并没有打算离开,就垂着脑袋坐在那儿,仿佛屁股沾了胶一般不肯挪动。
这人又怪又凶,陈葵可不敢招惹他,拿菜牌挡住自已的脸,飞快地溜了过去,又在堂内招待其他客人去了。
阿南又陆陆续续端出了好多菜,紫苏焖鸭、花胶鸡、素味暖锅子……各个都喷香,馋得人流口水。尤其是阿南刚端出去的暖锅子,虽然里头炖得全是素菜,可闻着鲜得很,锅里头还咕嘟咕嘟的冒泡,汤水滚着白花。山药炖得粉糯,红枣鲜甜,嫩黄姜暖而不辣,一碗汤下肚是一片温热。
叶容川没忍住多看了两眼,不自觉捂住又咕咕叫了两声的肚子,不满地瞪着后厨的方向。叶小尘肯定已经知道自已来了,却连面都不露!不管怎么说,自已也是他娘家的大哥,实在是太没规矩了!这么多客人都伺候得舒舒服服,结果放自已在这儿饿肚子,实在不成体统!
叶状元可是气坏了!可又舍不下那不值二文的面子,不敢出声。
阿南已经在灶房到大堂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遭了,送了两三波的客人,就只有这一位,在这儿坐得雷打不动。
“东家!那牲口还没走!”阿南进了灶房,学着赵安月的语气喊,“他都在那儿坐好久了!咱客人这么多,坐都不够坐,他非得占一个位置!我去把他撵走吧!”
叶小尘忙将他喊了回来,说道:“由他去吧。你去撵他、免不得要闹起来,这儿客人多,闹起来不好看,还容易让别人误会,以为、我们苛待客人呢!”
也有些道理,只是实在窝火,阿南哼了一声,再次提了之前那个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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