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原也不说话,但眉头皱得更紧,抿着嘴盯着杨禾看。
这人冷得很,面孔冷、声音冷,沉下神色说话还真有些唬人。
这不,他都没问,杨禾已经缩着脖子小声回答道:“在、在墙上磕了一下。”
赵安月也凑了过来,结结巴巴地说道:“肯、肯定是刚才那个乞丐、把杨禾哥推到墙上的!”
羌原冷津津朝那对乞丐兄弟投去一眼,那乞丐抖得更厉害,连忙弯着背磕头求饶。
羌原收回视线,从赵安月手里拿过自已的刀鞘,又捡起靠在墙上的长刀,将其收回刀鞘,然后挂到腰上。
“多谢。”
他冷冰冰朝赵安月道了一声谢谢,然后回头又把杨禾抱了起来,就打算这样把人抱到医馆去。
这一条街过去不知道多少人看着呢,杨禾可没这么厚的脸皮,挣着要跳起来,“别……你干嘛!我、我自已可以走!”
羌原不放,甚至还把人往上颠了颠,突然的失重感吓得杨禾条件反射伸出手攀上了他的脖颈。
杨禾:“!!!”
赵安月:“……”
赵安月咳了一声,捡起地上的提篮,同手同脚跑了出去,嘴里还喊道:“我我我、我先回去了杨禾哥!”
杨禾:“月、月哥儿?月哥儿!”
赵安月只当听不见,跑得更快了,像被狼撵的兔子一样。
杨禾:“……”
羌原没再说话,直接抱着人往街上走。这来来往往好些人,杨禾只觉得一张脸烧得发烫,又害怕路上被熟人看见,只好攀着羌原的脖子把自已的脸埋起来,整个都缩进他怀里。
要命!总感觉路过的所有人都在看他!如芒在背!
一路进了南山医馆,正好医馆没有人看诊,只零星有一两个来买药的,正提着药包出门,骤然撞上抱着人走了一路的羌原,惊得眼睛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李介丘也惊得呆住了,微张着嘴看着抱着人大步进门的羌原。
李介丘:“???”
羌原抱着杨禾走了进去,将人放在椅子上,盯着李介丘平静地说道:“他脚崴了。”
李介丘:“啊……哦。那、那进内室看看?要是伤到骨头就麻烦了。”
连李大夫都被吓得说话磕巴起来,但缓过神后还是立刻起身,一副要领着杨禾进屋看伤的架势。
羌原却没动,他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拧起眉毛,说道:“不用。我看过,只是扭到筋了,拿些药就好了。”
说到这儿,他又顿了顿,低眉看向杨禾,片刻后才继续说道:“他肩膀上也有伤,应该是磕到墙了。”
李介丘张了张嘴,好半天发出声音,愣了一会儿才又坐回椅子上,良久后才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在铺子上,怎么弄得到处都是伤?”
杨禾脸上还有些红晕,只觉得整个人好像还被抱在空中,飘乎乎的。他低垂着脑袋,好一会儿才说道:“呃……给钱家送菜,路上遇到劫道的了。”
李介丘微微一惊,忙说道:“那下次还是让阿南去送好了,汉子也安全些。”
说完又起身去了药柜前翻找,羌原不愿意让他给杨禾看伤,李介丘倒也没有勉强。若是其他伤倒罢了,但羌原是练武的,这跌伤损伤想来比他还了解。
李介丘说道:“扭伤的药有好几种,一种是……”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羌原直接打断了,简洁道:“拿最好的。”
李介丘微微顿住,回过头看向羌原,说道:“有些贵,一盒得要二两。”
羌原毫不犹豫:“拿十盒。”
李介丘一时语结,好一会儿才找到了自已的声音,慢吞吞道:“……这药是擦的,不是吃的。”
羌原没说话,李介丘等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认输点头,转身找出十盒青瓷圆盒装的药膏,打包好递给了羌原。
羌原拿了一盒出来,又对着李介丘问道:“里面可以擦药?”
这时候又有病人进来了,李介丘将人请到椅子上坐好,伸出三根手指准备给人把脉,听到羌原的话才又回头看了一眼,点点头再指向隔着内室的布帘,说道:“去吧。”
羌原点头,掏出二十两银子放在矮柜上,然后转身又抱起杨禾进了屋子。
“太、太贵了吧。”
杨禾正要说话,羌原突然抬起脸朝他看来,冷不丁冒出一句:“把衣裳解了,我给你擦药。”
杨禾:“??!”
涂药
杨禾险些怀疑自已耳朵出了问题,立刻惊叫道:“什、什么?”
羌原板着脸看他,好像还没有发现自已的话有什么不对,坦然重复了一遍,还说道:“擦药。穿着衣裳怎么擦?”
杨禾也是成过一次亲的人了,不是不知事的单纯小哥儿,可听了羌原这话还是立时满脸爆红,红得都快要滴出血了。
他说话都磕巴了,支支吾吾道:“我我、我自已可,可以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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