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尘倒庆幸小满没有看到,之前在江阳府钟楼前发生的持刀伤人案,可把这小娃娃吓得做了好多天的噩梦。
他呼了两把小满的头发,将人抱在怀里说道:“没事呢。刚刚只是有坏人闹事,已经被叔叔们制服了。阿爹、小爹都没事呢。”
小满在他怀里扭了扭,小脑袋瓜抬起来认真盯着叶小尘看。他总觉得这事儿没这么简单,但是阿爹和小爹都没事,那他就不计较了!
小家伙儿心里嘀嘀咕咕的,先是贴在叶小尘怀里扭来扭去,又钻出去扑进李介丘怀里扭来扭去。
许老大夫歇了一会儿,又喝了两口茶,静下来才对着李介丘说道:“你们快回去吧。明天……哎,明天怕是要去趟衙门了。”
倒不是坏事,只是这事儿发生在医馆,明天审起来肯定也会把他们请过去问话。
不是坏事,却是麻烦事,许大夫想想就觉得麻烦,最后挥着手把李介丘几人赶出了门,还叫他今晚好好歇歇,去去惊。
提心吊胆
陈叔早早等在镇门口了,频频朝城门里头望了好几眼,终于看到几人出来。
他连忙赶着牛车走了过来,一边先将扑过来的小满抱到车上,推开车门扶着小娃娃进去,一边又问道,“东家、李大夫,怎么回事?今天好像迟了一会儿,是医馆的病人太多了吗?”
李介丘也正扶着叶小尘的胳膊,牵着他上车,之后才回头望了陈叔一眼,答道:“医馆遇到有人闹事。”
只能说,自古以来医闹都是有的,陈叔惊了一会儿,但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只是仍然担心地问道:“那、那有没有受伤?”
李介丘又答道:“持刀伤人,不过幸好我躲得及时,没有被刺伤,医馆的人也有很多,已经合力将其制服了,已经报官请差役将人带走。”
陈叔刚收敛起惊讶的表情,还来不及作出下一个反应又听到“持刀伤人”四个字,立刻又吓得瞪圆了眼睛,下意识悄悄打量了跟在最后面默默无声的陈葵一眼,又才捶手说道,“实在是太胆大妄为了!”
李介丘点点头,没再多说,蹬脚进了车,只道:“回去再说吧,时辰不早了,快走吧。”
陈叔连连点头,“好好好!”
话音刚刚落下,陈叔立刻伸手将自家的小哥儿拉上了车,一边甩着草鞭,一边稍偏着头小心询问。父子俩悄声嘀咕着,也不知具体都在说些什么。
今儿返程有些晚了,所以陈叔赶车赶得急了些,草鞭舞得刷刷响,蹄子啪嗒啪嗒踩在村路上,快速往村里赶。不过等他们到村的时候还是比往常更晚些,天色已经黑了大半,西边的太阳早已经落到山腰下,隐隐还能看到蒙了一层纱的月亮。
赶车回了家,远远就看到院门口站着一个提灯的小姑娘,可不正是杏花。
小姑娘见到牛车,立刻提着灯笼跑前来,又急又担心地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晚!我还以为出事了呢!”
叶杏花急得眼睛都红了一圈,叶小尘听到妹妹的声音,立刻扶着车板跳了下来,然后小跑着奔了前去,一把握住妹妹的手腕。冰凉冰凉的,也不知这小姑娘在这儿站了多久,吹了多久的风。
叶小尘牵着妹妹的手,又将她手上的灯笼提了过来,冲着小姑娘摇头,说道:“没出事。只是医馆上、有人闹事。”
他话音刚落,旋即又想起这闹事的人还是叶容川呢,这人和杏花也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叶小尘叹了口气,想着进了屋再细细说。
后头的李介丘也抱着小满下了车,陈葵正趴在车头,吹了两盏照路的灯笼。
几人前前后后进了院子,灶房里的陈婶这才将温在锅里的饭菜端了出来,一边摆桌一边说道:“可算是回来了!把我俩急坏了!生怕是路上出了事儿!”
吵吵嚷嚷上了桌,吃上几口热乎饭后李介丘和叶小尘才细细说了起来。
李介丘吞了嘴里的饭才说道:“是医馆有人闹事,拿刀要砍我呢。幸好没出什么大事,也没有伤到人,闹事的也已经被抓起来了。”
叶杏花正喝汤呢,她喜欢吃猪肚鸡,那汤是奶白浓郁,喝起来又鲜又香。
小姑娘刚来这儿的时候,哥哥和哥夫就给她炖过猪肚汤补身体,说是能驱寒暖胃,又能养脾补肺。那是她头一回吃到荤腥,还是专门为了她才做的荤腥,许是因此对这道菜有些特殊情怀,总之就是喜欢上了。
她喝了一口汤,立刻又被李介丘一句“拿刀要砍我”吓坏了,一口汤呛到喉咙,连连咳了起来。咳起来就歇不住,一声比一声激烈,憋得整张脸都红了。
叶小尘连忙放下碗筷,扶着杏花的脊背轻轻拍着,李介丘也吓得噤了声,没敢再继续说话。
叶杏花咳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皱着眉担心地望着哥夫和哥哥,连忙着急问道:“然后呢?是什么人闹事?还敢拿刀砍人,胆子也太大了吧!”
小桌子上的陈家人也呆住了,陈叔和陈婶都端着碗等李介丘再说话,连饭都顾不上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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