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二郎支支吾吾说道:“河水清且……猗。
秀姐儿:“???”
秀姐儿歪了歪头,不解地问道:“这不是六个字吗?你怎么好像只念了五个?河水?清清河水那个河水吗?”
田二郎匆匆地点头,含糊说道:“这句应该就是写河水的。”
秀姐儿也点头,下意识侧脸望向了窗外,是一片碧波盈盈。
他们坐在大船上,外头正是清清河水。
而田二郎正挤眉皱眼地用力瞪着那几个字,总觉得有些眼熟,又联系前后,可算被他想起来了!
他立刻惊喜叫道:“是河水清且涟猗。应该是说河水清清还有小波浪,涟猗就是微波的意思。”
秀姐儿点头,似有些惊喜,“那还是挺巧的!正好我们就在河上,外头吹风也吹起一圈细浪呢,不然就叫这个,也很应景!听起来也温温柔柔的。”
那自然是媳妇说什么就是什么了,田二郎连连点头,忙说道:“好好好!要是个闺女儿就叫小河!”
秀姐儿:“???”
秀姐儿:“……叫什么?”
田二郎嘿嘿一阵傻笑,似乎已经想象到闺女儿可爱又软绵绵的模样了,“小河啊!不是你说就叫这个嘛!还是蛮可爱的!”
秀姐儿板着脸,面无表情把田二郎手里的书抢了过来,又反扣到他脸上。
“我是说清猗,听起来温温柔柔的,像个会读书的姑娘,到时候得请先生教她读书……可不能像你这样,明明认字,取的名字却……”
田二郎又是一阵傻笑:“哦……不是小河啊。那也行,清猗也行,好听!”
秀姐儿被他那傻样儿逗乐了,眼睛里还蒙着一层没有散去的泪光,嘴角却已经笑开了,像是一朵飞扬的花。
她一边笑,一边抬手戳田二郎的脑门,没好气地嘟囔道:“傻不傻啊!”
田二郎没说话,还是抱住秀姐儿一通傻笑。
大船游在宽阔的河面上,一路转进安澄县的河道,夫妻俩在安澄县的码头下了船,又转道换了马车回镇。
赵田氏一早就接到秀姐儿怀孕的消息,激动地很。她自个儿是抱不到孙子了,这外甥的孩子可不得抓紧抱一抱!妇人着急地等在镇口,手里一个劲搓着赵安月的手背。
赵安月还在嘟囔呢,“娘……之前让你来镇上住,你住两天就像身上长钉子似的非闹着要回家。现在田二郎一说,你就来了,住几个月都说好!我让你住几天都不行!”
赵田氏戳他脑门儿,没好气地说道:“什么田二郎,那是你表哥,没大没小的。”
赵安月撅了撅嘴,不高兴地跺脚。
而这时,夫妻俩的马车也慢悠悠驶进了镇门。
番外·回乡
“姑!”
田二郎推了车窗,一眼就看到站在路边的赵田氏和赵安月,激动地喊出了声。
赵田氏满脸欣喜,踮着脚朝车窗里望,似在找秀姐儿。
夫妻二人手牵手下了车,只叫车夫将行李拖到林青锋家里。
赵田氏连忙扶住走下来的秀姐儿,又着急喊道:“下来做什么!就坐回去呗,没多远了!”
田二郎悄悄牵着秀姐儿的手,又扭头冲着赵田氏一阵嘿嘿傻笑,摸着脑袋说道:“一路又是坐船又是坐车的,屁股都要坐硬了,下来走动走动的好。”
秀姐儿也对着赵田氏笑道:“是嘞,二郎说得对,我早就想下来走走了,在车上都坐了好几个时辰了!”
“那也好,那也好。”赵田氏也没有不依的,又欣喜又激动地扶着秀姐儿的手臂,把人从头到脚好好打量了一遍,瞧得都要热泪盈眶了,她看着还忽然又打了田二郎一巴掌,凶道,“你怎么照顾你媳妇的!我怎么瞧着好像还……”瘦了。
这个“瘦”字没有说出口,赵田氏将人从头看到脚,又从下看到上,总觉得秀姐儿似乎还胖了两分,两颊边都多了些肉。
她又把话咽了回去,有些尴尬地拍了拍田二郎的肩膀,改口道:“挺好,挺好,瞧着胖了点儿……”
赵安月一双眼睛亮澄澄盯着秀姐儿,岁数是长了六岁,可这哥儿还是和以前一样性子单纯又闹腾,没一会儿就围着秀姐儿转起了圈儿,一双手蠢蠢欲动似乎是想要去摸摸秀姐儿肚子里的娃娃。
他亮着眼睛问道:“小娃娃多大了?会动了吗?”
秀姐儿也很高兴,笑着答道:“才两个月呢,宝宝还太小了,还没什么感觉,也不会动。”
赵安月点点头,笑嘻嘻盯着秀姐儿看,却见秀姐儿脸上染着笑,可眼尾却泛着一层重重的胭脂色,显然是哭过。
这哥儿立刻又怒了,恶狠狠看向自个儿表哥,问道:“田二郎!你是不是欺负秀姐儿了!她都哭了!”
“呀?”赵田氏一听这话,立刻也看向秀姐儿的眼睛,果然是红了一圈,眼睛也微微有些发肿。
妇人看到后,也立刻板起脸瞪向田二郎,就等着他给一个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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