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说话声已经模糊不清了,尹长雨懵了好一会儿,捏着不知何时挂断的电话,抬头,只见尹永乐惨白了一张脸。
“操他么的!”尹永乐忍不住喷脏,当即夺回手机,又将电话拨了过去,步子迈得急促,边走边骂骂咧咧。
“尹念云,算我低估你了,你还真是为了赖在尹家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雪崩?笑死!云城八百年没下过雪,哪来的雪山给你崩?真当老子是傻子,随便说什么都信?”
上了车,一脚油门往定位方向赶去,尹永乐咬牙笑道,“你最好是开玩笑,不然老子非得……”
非得如何惩罚尹念云,尹永乐一时半会愣是憋不出来。
电话已经打不通了,那边捡了尹念云手机的陌生人最后只发了个定位。
尹永乐感觉胸腔生生憋着一股气,无处发泄。
生日当晚,尹永乐一声不吭地独自一人驾车离开,余女士余雯很快就从佣人那得知了这个消息。
“永乐跑出去干什么?”失去孩子多年的母亲看起来受不得这种刺激,白皙的手压着心口,焦急无助地看向一旁的丈夫赵元信。
“别担心,他又不是小孩子。”赵元信皱着眉头,看向自己今晚莫名回来的二儿子尹长雨,下意识以为肯定和他脱不了干系,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呵,我哪清楚是什么情况。”尹长雨真的有点懵,且不说之前电话里表现不对劲儿的尹念云,且不说一听说雪崩就急着出门的尹永乐,光是雪崩这种事就有够离谱、让他难以理解的了。
云城是南方城市,冬暖夏凉,气候宜人,在他记忆里从未下过雪,怎么看也不像是会雪多到雪崩的地方。
在尹长雨印象里,尹念云就像是条踢不坏,骂不走的小狗。无论如何对他恶作剧都不会反抗,下次随便扔根骨头,又能小心地摇着尾巴讨好凑近,毕竟再怎么样狗都是割舍不下骨头的,贱得慌。
所以说,这雪崩就像尹念云说要离开尹家一样不现实,难以想象。
“装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尹长雨冷静地望着窗外的鹅毛大雪,自言自语道,“傻逼才信什么雪崩。”
“雪崩啦?!”余雯指着手机上最新弹出来的新闻资讯,哭诉,“老公你看,雪崩啊,永乐还跑出去,要是有个好歹我可怎么办啊……”
赵元信这下也没功夫询问二儿子了,忙哄着余雯,听着这尖细的哭啼声,原本保养得当的脸不禁皱成了老橘皮。
余雯不满赵元信只动嘴皮子:“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们儿子要出事了,找人要紧啊!”
“可这雪这么大……”
“你也知道雪大?还不赶紧把我们儿子找回来?”
楼下的声响让人难以忽视,透过无处不在的缝隙钻入耳膜,尹长风索性关了电脑暂停办公。
一脸愁容的管家,若无其事的尹长雨,正在争执的夫妻俩,明明没有多少人,却烘托出了纷乱嘈杂的气氛。
尹长风无意参与他们的热闹,唤助理备车离开,却被告知附近雪崩封路,短时间内车辆无法通行,绕路的话得费更多路程。
“雪崩?”尹长风听到这个原因着实有些意外。
“好端端的怎么会雪崩呢?”助理也无奈。
余雯情绪激动:“听到没有,是雪崩啊!我们儿子不见了,你为什么不找?”
“他又不是傻子,哪有人会往雪地里扎的?”赵元信也逐渐没了耐心,“你自己看看时间,早在他出门之前就雪崩了,那边都是警方和搜救人员,能出什么意外?”
“赵元信,我真的看错你了,”余雯哽咽说着眼泪淌了下来,“想我十几岁起就跟着你……”
“哎呀你别哭了,”赵元信被她这一通哭诉搞得手足无措,连忙告饶,“好好好我找,不过我又哪知道他跑哪去了,你先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呗!”
“当我没打过吗?一直占线打不通!”
赵元信头疼地看向管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管家如实回答:“赵先生,永乐少爷是为了找念云才出去的。”
余雯:“找那个野种干什么?”
“他什么时候走的?”闻言尹长风不由上前几步又顿住,补充道,“我说尹念云。”
“差不多有两个小时了吧。”管机深深地叹了口气。
两个小时……尹长风对数字很敏感,稍一思索,登时感觉不妙,“长雨,尹念云跑哪去了?”
“我哪知道……”尹长雨怔然看着窗外大雪,答非所问,“总不可能,真的会是雪崩吧?”
尹长风勃然变色,“管家,安排人手……找人!”
雪天路滑,车开不了太快,原本只是短短十几分钟的路程而已,尹永乐感觉走得无比漫长。
一路上警报声和救护车声不断,忽远忽近,沿途的灯光几乎将所有入眼景色都照成了雪色,哪里都是厚实如盖的积雪。
车被路障拦下。尹永乐被工作人员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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