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在发烧。”
霍则商的眸色里倒映着夏清棠的冷漠。
夏清棠的头很疼,脑子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搅动着他本就混乱不堪的思绪, 可在搅动停止后,他又比任何时刻都要条理清晰。
“我不太明白你霍则商。”夏清棠满目嘲讽的看着他,面颊还带着高烧后的红晕:“你现在这么关心我是为了补偿吗?”
霍则商哑然无声。
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也不敢在此刻说喜欢, 更不敢那么轻率的说爱, 他明白在这样的场景下告诉他自己对他的心意, 只会使整件事情变得更糟。
夏清棠不想和他多说了,指着门口说:“你走吧,我想休息会儿。”
霍则商没动,他垂着眼,倔强的像是座山,压在夏清棠心上,沉甸甸的,压抑窒息。
夏清棠再次深吸口气,尽管心乱如麻,但他面上还算情绪稳定,尽量心平气和的和他说:“霍则商,如果你这些天在我面前表现的这些真的只是为了弥补的话,那完全没必要,你们霍家人离我远远的就是最好的补偿了。如果你是为了别的什么的话,我现在也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不可能。我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不想再往回看。如果说,你是为了颂祺,那也完全没有必要,我觉得现在这样的模式就已经很好,你要是觉得颂祺耽误你再婚,你可以把他还给我,我保证会将他平安健康的抚养长大。霍先生,我希望你不要在我身上做无用功,这样只会让我觉得非常困扰。”
即使早就知道,即使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但是当夏清棠真的当着他的面将现实冷漠而平静的摆在自己面前时,那些字是那么可怕,一个个都化作刀剑直穿他的软肋。
这些年,他曾经多次在战场上生死一线,都从未有过濒临死亡的感觉,而此刻面对着面前的人,他再次感受到了那种直穿心肺般的恐惧。
哪怕是这样,霍则商也知道他必须明白,该说的他想说的一定要说,他不该沉默,不该胆怯,不该不愿意面对就选择逃避,他应该有直面夏清棠所有情绪的勇气。
“对不起,清棠。”霍则商声音嘶哑着,满怀希冀的看着他,说:“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呢,他不敢往下说,尽管他嘴上说的多么谦虚,可其实他就是想要很多,可他不敢再说了,他害怕夏清棠会将他远远推开,也害怕自己连再靠近他的机会都没有了。
霍则商下定决心似的再次看向他,怀着最后一丝期盼问他:“清棠,你可以听我说几句吗?”
夏清棠的脸紧绷着,没有说“可以”,但也没有说“不可以”。
霍则商的心里升起一丝希望。
他深吸口气,沉声说:“我幼时就被送到军校,被执政官放在身边亲自培养。我很小的时候就会骑马、射击,也会格斗、武术,却也因此习惯了服从和下达命令,却忘记该怎么正常和人表达和沟通。”
他待在执政官身边,就像是和执政官站在同一个位置,所以身边的人常常对他阿谀奉承百般谄媚。不论他说什么,除了“说的好”“说的对”“很赞同”,几乎没有不用的声音。
没有人会否定他,因为那时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他会是下一个执政官,是大权掌握者。
“出了军营后我也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和身边的人正常沟通,但似乎从没有人在意过我是不是会说话,于是我习惯了沉默。和你结婚以后,我始终觉得你还对当年我易感期时的意外耿耿于怀,所以我懦弱而愚蠢的选择了逃避。”
说到这里,霍则商的心也紧了紧,抬头见夏清棠怔愣地看着地面没有要打断他,他才敢继续往下说。
“从出生开始我就在祖父祖母长大,后来去了军校,连祖父母都很少见到了,所以我和亲人的感情非常淡薄,长大后也早已无法和他们正常交流。我不了解他们,也对他们是怎样的人不感兴趣,所以不在意他们对我的看法,习惯把他们说的话置之不理,因此却忽略了他们对你的伤害……我很抱歉,因为我的迟钝,我的自以为是,让你在他们那里受到伤害。”
霍则商喉间苦涩,黑沉沉的眼眸像是夜深的海浪,翻卷着愧疚的痛。
夏清棠没说话,他还是那个表情,微微偏着头,只是眼眶已经半红。
那不是为霍则商,而是为当年饱受煎熬的自己。
霍则商还在继续说。
“送你玫瑰,不是因为我喜欢玫瑰,是我的alpha朋友告诉我,红玫瑰代表热烈的爱。”
“那块手表,我也不知道是那个oga设计的,是拍卖师解说员说表盘里面有玫瑰花纹的设计适合送给爱人,我才拍下来,一直打算在结婚纪念日那天送给你。但却不知道你不喜欢戴手表,对不起。”
“和那个oga见面不告诉你,是因为我和祖母一开始都不知道对方的意思,是见了面,从话语中得知他们的想法才明白了意图,我当时就立马起身离开了,离开后本想回去,结果回去的中途又接到紧急任务,不得不掉头离开。不告诉你,是怕越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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