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祈眠移开视线启动车子,不难听出他心情愉悦:“头上有呆毛。”
向北一楞了楞,抬手压了压头顶。
车子滑进干道的时候听到陈祈眠问:“这周末有时间吗?”
向北一:“?”
陈祈眠:“张让预约了一家新开的农庄,有时间的话一起去怎么样?”
其实向北一现在的生活里就不存在‘没时间’这个说法,忙和不忙全看想与不想。
“刑错也去,昨天还给我打电话叮嘱把你带上。”陈祈眠再次温声问了一次:“一起去怎么样?上次在我妈家吃饭他没来,好久没一起聚聚了。”
向北一看着前方路口的红灯想了想,虽然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在到达饭店之前,向北一听着陈祈眠说他公司里的趣事,最后大致能知道是陈祈眠即将升职的意思。
陈祈眠毕业后就进了现在这家公司,短短三年时间他便一路升到了副部长这个职位,原本只是想历练历练,最后一路往上走,也就一直没有辞职。
向北一除了祝福之外,不知不觉就想到了自己毕业前签好合同最后违约没去的工作,他望着车窗外的车流,眼底说不上是遗憾还是其他。
到达预定的酒店,陈祈眠将钥匙交给泊车的人,向北一跟在他身后进了电梯。
就在电梯门还有五厘米就要彻底合上的时候,缝隙里却突然伸进来几根手指。
不急,慢慢拆
“巧啊,陈部长~”
向北一循声望去,先看到一双风流多情的桃花眼,接着是惹眼的白毛和粉衬衫,人很高,长得不可否认的帅,年龄目测二十八九。
虽然可能会显得有些恶意揣测,但向北一确实觉得这个人浑身纨绔子弟的气息,风流且渣得纯正的既视感。
他听见陈祈眠喊了一声“林总”。
然后这位林总长腿一迈,挑眉就问:“约了哪位美女吗?”
向北一嘴角暗自一撇,往电梯角落里挪了挪,又听陈祈眠回:“没有,和朋友来吃饭而已,林总去哪一层?”
“8楼,晚点一起喝一杯?”
“如果林总从八楼下来还没醉的话。”
“肯定不会。”林洋说着大话,视线一直放在向北一身上,接着他问:“这位是……你朋友吗?”
向北一闻言,心里出门时压下去的烦躁又渐渐攀了起来。从进电梯就一直看他,不知道的可能还以为他是动物园的猴子,神烦。
他低着头,假装发呆听不到。
陈祈眠则顿了顿,他知道向北一的性子,所以原本并不打算把向北一提出来介绍一番,现在林洋这么问,他也不好回一句不是。
于是向北一余光瞥着跳动的数字,在陈祈眠的简短介绍后,随口应声着说“你好”,说完电梯门就开了,他没给林洋多一秒再开口的机会,也忽视了对方那双要伸不伸的手 ,大跨步出了电梯。
陈祈眠本也不喜欢在工作之外和林洋有过多的交集,随便扯了两句就跟着出去了。
于是两人都没看到在电梯门关上时林洋捂着自己的手,心有余悸地望着头顶上摄像头的滑稽样。
等陈祈眠追上来的时候向北一已经在位置上坐下。
这家饭店向北一来的次数不少,这两年和李洺出来吃饭很多时候会定在这里,相对安静,景色也好。
陈祈眠在他对面坐下,“林总他比较……”像犯了难又有些忍不住笑,停顿了一会儿陈祈眠才找出来一个词:“……活泼。”
这词搭配着这那副花花公子的打扮使用就显得挺有趣,向北一无声笑了笑没搭话。
与此同时,八楼最靠里一间包厢,气氛不算严肃,但也称不上绝对的热闹。
坐在主位上的人没有什么表情和言语,垂眸盯着手里的高脚杯,在旁边几人的溜须拍、马高谈阔论中时不时晃动着酒杯里的猩红液体,直到包厢门打开。
“各位!不好意思!路上突然遇到点事,来晚了,我自罚三杯!”
随着高声,一头白毛晃进众人视野,是让这些人爱恨不能的人。毕竟是林家的宝贝大疙瘩,不看僧面看佛面,哪敢真让他罚杯,三言两语真真假假地说着些场面话。
林洋陪笑着坐到预先给他留好的位置,用行为代替话语,连喝三杯,最后在一众真真假假的夸词下擦了擦嘴角,擦完他瞥了眼边上人,那大眼珠子转溜溜的,不知道琢磨了些什么。
没人知道究竟是谁传承下来的陋习,国内的生意总喜欢在酒桌上谈,仿若没有了酒桌商业界就会随之坍塌消亡。
而现存的酒桌文化本质就是见人说人话干,见鬼说鬼话。不咸不淡虚情假意地周旋一通下来,酒过半,事也就成了。
林洋看了眼震动的手机,估摸了下时间,伸脚在桌底下踢了一脚边上的人。
寒邃耷了他一眼,看着他的动作指示,没什么情绪地摸出手机。
五秒后,寒邃:“去一下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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