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欣沉默片刻,说:“你以为你保护的是京海全体警察的名声?我想知道你有没有后悔过?”
李响一字一顿地说:“我每一天都在后悔,但再怎么样我也比你强!这个世界不缺梦想,有本事你就实现它!你觉得你是正义那就来抓我,而不是一天天变得更像个废物!”
安欣把拳头攥得“嘎巴巴”直响。
李响说道:“我是刑警队队长,你要是敢对我动手,我就让你滚出刑警队!”
安欣再也按捺不住,一拳狠狠打在李响的脸上。李响被打了个趔趄。他摸了摸嘴角的血迹,露出了一丝笑容。
“你总算不那么守规矩了。”
老默的鱼
莽村的施工现场,脚手架的顶端,一个干瘦的老工人坐在架子上喝水。
老默端着两个盒饭,走到他身边蹲下,将一份饭交给他。
“老李,凑合吃吧。”老默打开饭盒,“小工挣得少,都是我们这些外地人干,你一个莽村人,咋也跟我们干一样的?”
老李叹口气:“莽村也不是家家都有钱,儿子身体不好,只能我出来干,跟有技术的比不了啊!早知道年轻时候学个泥瓦工也好。哎,你趁年轻学点儿技术,啥也不会,老了要吃亏。”
老默点头称是,把自己饭盒里的咸鱼都夹到了老李饭盒里的米饭上,老李感激地笑笑。
工头在楼下吹响哨子:“快吃快吃,开工了!”
老李猛扒几口,吃光了盒饭,站了起来。
老默退后一步,随手解开了老李挂在钢管上的安全绳扣。
“老李,你的安全绳开了!”
老李一愣,低头查看身上。
老默趁他分神,突然猛推了他一把。老李惨叫一声,摔了下去。老默随后扬长而去。
现场乱成一团,所有人都往老李的尸体处聚拢。
村委会的办公室里,李有田和李宏伟刚接听完建委的电话,有人举报莽村工地上出了严重的安全事故,要求立即停工,等待检查。李有田阴鸷的脸抑制不住地抖动。
“我还没得到消息,建委倒先知道了。好啊,高启强,你想来阴的,我们就倒过来玩明的!”
碉楼工地现场已经被片区的派出所民警封锁,四周拉着警戒线,阻挡着围观的村民和工人。李响和安欣均在现场。就在李响让人调取监控寻找嫌疑人线索时,李有田在儿子的搀扶下出来,大声喊着:“杀人犯是高启强!”李有田和李宏伟一顿控诉,村里人被煽动得义愤填膺。
李宏伟既像是说给警察听,又像是说给所有村民听,扯开嗓子大声道:“高启强看上了我们村的这块地,要抢!我们没答应,他就派人来给工程捣乱!”
李有田与儿子一唱一和,做痛心疾首状。“无非就是求财,何必要害命啊!早知道他这么狠,这块地送给他都行,别伤害村里的乡亲啊!”
李响轻声问一旁的安欣:“你怎么看?你了解高启强。”
安欣想了想:“我觉得他能做得出来。”
“这个案子交给你负责,行不行?”
安欣冷笑:“碰到高启强,你就躲了?”
李山突然出现在警戒线外,哭着想冲进现场,引起一阵骚乱。
李山看见李响,大喊起来:“儿子,死的是你老叔啊!小时候他还抱过你,你得替他报仇啊!”
李响无比头疼地说道:“看到了吧,我不是躲高启强,是避嫌。”
安欣不知道是该嘲讽李响,还是该同情他。
市局的接待室里,李有田和李宏伟还有其他村委会成员按辈分坐在屋里,完全把这里变成了村委会,正吵得不可开交。
“早说了高启强不好惹,工程给他们做,咱们捡现成的不好吗?李顺他儿子来闹了,逼着要赔偿,宏伟是负责人,得给个说法。”
李宏伟眼珠子一瞪,要急眼,被李有田瞪了一眼,只好把头埋下。
“支书,这工程还干不干了?你得拍个板啊!”
李有田又像蔫了似的,眯着眼睛,嘬着烟头,任由他们吵闹。
李响和安欣推门进来,所有人站了起来。
安欣问道:“笔录都做完了?”
李有田点头:“做完了。”
安欣拉开椅子,说:“咱们再聊聊。”
李有田一脸无奈:“该说的我们都说了,现场你们都看了,死者家里也去了,还要聊什么?”
“再多听听,总会有新的收获。”
李有田皱眉:“也就是说,你们现在的线索不够抓高启强呗?”
老头说得如此露骨,安欣和李响只好尴尬地笑笑。
李有田在人群里扫了一圈,突然大惊小怪道:“哎,李山哥怎么没来?这么大的事儿,得把李山哥叫来!”
李响皱皱眉:“不用了,李山没参与这个项目,知道的消息大多是道听途说。”
李有田诚恳说道:“话不能这么说,村里一直很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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