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思维在这两个选择里蹦跶,最后演变成了现在的状况,那就是死死不道歉又鬼鬼祟祟窥探人。
这亦步亦趋,一往无前的感觉,真叫人抓狂。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要不交个朋友吧。
可话说起来轻巧,梁子一旦结下了,怨不好化解,梁赞晃了晃头。
林晚谦性子清冷,梁赞心高气傲,倘若俩人都不开口,梁赞觉得这一年是能这么过去的。
教室里的时钟高挂,秒针是一颤一颤地动,梁赞睨了眼,仿佛是专门给他计的时间,这事已经过去两天了。
每当梁赞下了决心道歉时,林晚谦脸上的云淡风轻就能叫他瞬间萎了。
那张脸着实过于冰凉,不自觉散出来的寒气直逼梁赞。
不仅如此,两张桌子间顿生出了一条缝,不大却很显眼,是林晚谦挪出来的,摆明了不想与他有瓜葛,这无声的抗衡叫梁赞难以忽视。
这么僵,怎么拉下脸。
就当做自个儿有不能低头认错的毛病,忍忍一年就过了。
梁赞自个儿清楚得很,再怎么纠结,人家林晚谦对这事不痛不痒的,影响不大,本来就没什么朋友嘛。
高三部最后一节铃响,静悄悄的楼道突然轰出了好些人,住宿的同学最为先,跟赛跑一样,赶着回宿舍排队洗澡。
第一波散了人后才安静下来。
晚自习是7:40开始,林晚谦要去一趟后操场喂猫,回家吃了饭后再回学校自习,时间掐得死,匆匆忙忙。
他背着书包,西斜的灿灿金光铺在白漆墙壁上,暖色映得他的身影单薄得好看。
接着白墙又现出了一个攒动的影子,与他身形相仿,暮光映着俩人一前一后的身影,那是梁赞。
从后头望过去,他是随在林晚谦的身后。
一路过去轻缓快慢,举止都是同步的,只是到了广阔的操场时距离会拉开些。
梁赞漫无目的地跟着,好像一直见着人才能让他安心。
那光鲜亮丽的八条跑道环绕着柔软的绿茵,角落显眼的栅栏和缺砖少瓦的矮墙相连,一堵墙相隔的是后操场,这块烂尾地平时鲜少有人踏足。
沙石经年累月,全堆在边上,没有人员处理。
这是梁赞第二次见他往那个地方去了。
就一鸟不拉屎的破地,梁赞沿着栅栏矮身走,他不解林晚谦在这儿是藏上什么宝贝,以致于放学都不抓紧回家,一心往这里赶。
梁赞几步就瞅不见人影了,心想难道这是林晚谦回家的捷径?但怎么看着不像,他想跟着翻墙过去,但贸贸然翻过去肯定得惊动人。
他蹑手蹑脚的,绕过咯脚的碎块沙子。
栅栏过了,梁赞在破墙洞里探眼望去。
一眼,他看到了猫与少年。
地上摆了好几个塑料碗,倒满了猫粮,围上了脏兮兮的小贪吃鬼,它们头凑在一起,挤掉了好几颗粮。
林晚谦弯身,手指轻抚着橘猫的细毛,橘猫受着力微微仰起下巴,眼睛登时眯成缝儿,耽溺在这温柔的摩挲里,显露出一副享受的样子,仿佛全身心都向着眼前这个身穿蓝白衣服的少年。
林晚谦笑了,在阳光底下白白净净的,笑起来真好看。
往日里的淡薄冷漠在这瞬息间悄然敛起,那眼眸倾泻而出的温柔,醉醺醺的,连万缕霞光都要逊色几分。
那些吃得圆滚滚的小猫,都开始围着他,在他的裤腿下蹭蹭,又在地上打滚卖萌。
隐隐约约的,梁赞能听见林晚谦笑着说话,声音很浅,“……掉毛了,你看你糊了我一裤脚。”
这是梁赞从未见过的一面。
他知道林晚谦生来好看,从长伴桥骑行入眼帘的身影就知道,后来忘记了,忽视了。
再到现在,他又觉得林晚谦私下悄悄喂猫的时候也这么好看。
糟糕,他不清楚自己在想些什么奇奇怪怪的。
梁赞下意识屏气慑息,思绪如虫蚁直钻心房,墙洞里窥探的热目逐渐变得深邃,把这幕留存在脑海。
一定是夏日燥出来的,梁赞想。
即便九月已经生风了,轻风格外地柔。
梁赞推翻了之前的想法。
少年不是城府深沉,而是不善于与他人交心。
东子躬着身子疾急跑进男厕,站在小便斗前“淅沥淅沥”,这泡尿苦忍了一堂课,解出来舒服多了。
是解题都不见这么畅快的程度。
就在东子退身之际,忽然有人伸长手臂搭着他的脖子,把他整个人勾到洗手池去,东子吓丢魂了,仰头一看是堆着虚假笑意的梁赞。
东子咽了咽唾沫,把“梁赞”二字吞下,脱口而出:“……赞哥。”
他愣头愣脑地看着梁赞,手里还在忙活着扯裤子,拉得特别急狠,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梁赞偷看到宝贝似的。
俩人之前在班上一直没有交集,座位隔得老远不说,还没有相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