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重物倒地的声音很大,蒋灿回头看的时候,夏时已经倒在了地上。
“我靠,你不是讹我呢吧!”
他手头的东西稀里哗啦掉了一地,慌慌张张的过来扒夏时的眼皮。
“夏时!嫂子哥!你别出事啊,我怎么跟我哥解释啊!”
夏时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蒋灿也不敢随意动他,急急忙忙给梁翊拨去了电话。
“喂,哥,你老婆晕倒了!”
等到夏时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医院里了。
蒋灿像做了什么错事在罚站一样杵在墙角,梁翊时刻关注着夏时的动静,一看见他醒了立刻握住他的手。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特别不舒服?”
夏时看了眼蒋灿,又看了眼他,突然蹭的坐起来。
梁翊担心的扶住他,又说:
“动作轻点,小心头晕。”
夏时结结巴巴的说:
“梁、梁翊,我这是怎么了……”
“别担心,我检查过了,是上次车祸的后遗症,晕眩是正常情况,不会影响恢复的。”
墙角的蒋灿幽怨道:
“我都说了不是我气的……”
夏时也干巴巴的笑着说:
“啊,对,不是他的问题,那个梁翊,你现在是工作时间吧,去工作吧,不用管我,我好得很!”
“没事,我请了同事来换班,我就在这随时观察你的情况。”
“哦,哦。”
夏时目光闪烁,忽然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我好饿呀,你去给我买饭吃吧。”
梁翊怕他饿着,立刻起身就要出去,他看了眼墙角的蒋灿。
“拜托你看着点夏时,我一会儿就回来。”
蒋灿连忙小鸡啄米。
“放心放心!”
梁翊一出门,蒋灿立刻坐到夏时的身边来抱怨。
“你吓死我了你,我还以为我摊上事了呢!”
然而夏时现在已经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
他目光呆滞的盯着医院天花板,心里的小人流出宽面条泪。
他终于全都想起来了。
夏时是在来找梁翊求和的路上出车祸的。
说来难为情,当初追人的是他,吵着要分手的是他,心急火燎来找梁翊求和的还是他。
当初他们是为了什么分手的来着?
夏时思考了一番,掰着手指头把那些原因列出条目。
梁翊的生活作息太健康古板,还强制要求自己如此这般。
梁翊不喜欢自己去酒吧,就算表面答应也会悄悄跟在自己后面,感觉像是被监视。
梁翊看起来总是太冷静,让他感受不到爱和激情。
梁翊……
唉,总而言之,当最初的新鲜感褪去,他对梁翊的过度照顾就产生了厌倦。
夏时生性自由,从高中起就去了国外上学,不论朋友的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一个人生活。
因此比起梁翊的刻板,他对生活中的一切都很随性。
有灵感时,把自己关在画室两天一夜不吃不喝是常事。
朋友聚会时,喝酒玩乐到天亮也是常事。
他讨厌按照冷冰冰的计划表做事,也讨厌被人管教。
他是艺术家,艺术家就该是自由随性的。
第一次追求梁翊时,他追的轰轰烈烈。
刚在一起的时候很甜蜜,梁翊成了他作品的主角 ,成了他的灵感缪斯。
他认为自己可以接纳对方的一切。
起初他确实做到了,但时间一长,就忍不住了。
他开始背着上夜班的梁翊出来玩个通宵,也开始厌倦梁翊对自己的关注。
他觉得梁翊的控制欲太强了,强到让他感觉窒息。
每过九点,梁翊就会追问他的行踪。
对梁翊来说,他总是这也不许做,那也不许做。
凭什么呀。
梁翊那时在医院每天都很忙,夏时的朋友们都知道他谈了恋爱,可是谁也没见过。
再后来,朋友们也知道了他的男朋友把他看的很严,只要看到梁翊的信息,就会打趣他是个“妻管严”。
而年轻人最好面子。
时间长了,他们之间开始产生摩擦,而他们谁也不愿意让步,矛盾得不到解决,就越滚越大。
直到有一天,他聚会之后悄悄摸回家,却发现本来应该在上夜班的梁翊竟然就坐在沙发上等着他。
那时候已经快要凌晨三点钟了。
梁翊表情和平时一样面无表情。
他说他看到有一个男人和夏时玩的很开心。
“你跟踪我!?”
“我只是想知道我男朋友的去向。”
夏时聚会时的确遇到了一个来纠缠不清的男人,但是他很快就打发了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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