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次不用。凡叛我者,必血溅法场。”
说到这里,他发出一声轻笑,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敲击桌面,一声接着一声,好似鼓点,独成一种旋律。
“我存身之年,晋之疆域势必扩张,凡有才能者必有用武之地。正如宫门前设刑鼎,商坊前立木,重用公子原专为立信,醒目世人。”
闻言,许放沉默片刻,终于明白林珩的用意。
言而有信,一诺千金。
有公子原和珍夫人在先,世人应知国君言出必行。如此一来,凡怀揣抱负的贤才必愿为君上效命。
“再者,以珍夫人的智略眼光,不会容许林原自寻死路。”林珩看向立在桌案旁的铜灯,灯身铸成仙鹤,长喙衔一枝荷叶,铺开的叶片托起灯芯,火光跳跃,凝成温暖的橘红,焰心处却包裹幽蓝。
公子原或许会犯糊涂,珍夫人绝对不会。与其留她在都城,不如送去林原身边。一来示恩于人,二来也能成为枷锁,禁锢不该存在的野心。
“宗室之中,目前唯公子原堪用。女公子乐有智,无奈年纪尚小。公子享等更小,需数年成长。”林珩分析之后,微微叹息一声,“人才捉襟见肘。待会盟结束,助公子齐夺回权柄,我将发招贤令,不分国别出身广招天下英才。”
建新军别于三军,是从军权下手,撬动氏族庞大的根系。
发招贤令立足于朝堂,丰盈政治人才,与军功爵相辅相成,方便进一步破局。
“君上,事情宜缓不宜急。”看出林珩的用意,许放不由得心头一紧,当即开口说道。
氏族畏惧君上,暂时惟命是听,却不能逼得太急。
连番触碰底线,迫使其退让,难免会导致逆反,造成无法预期的后果。
“放翁安心,我知道轻重。”林珩坐正身体,笑着开口保证。至于心中如何想,唯有他自己清楚。
晋侯宫外,马桂乘车穿过长街,在商坊找到苍金,传达林珩旨意。
“信鸟不多,现有两对能用。”苍金提出笼子,四只信鸟栖息其中,羽色不算明亮,看似毫不起眼。
“一对就行,君上命送去岭州。”马桂想了想,同苍金商量,“最好有人跟随,诸事安排妥当。”
认为所言在理,苍金召来迟和焕,快速询问过两人,从奴仆中挑选出一名中年男子,命他跟随信使一道出发。
“他名鼠,擅长驯鸟,能模仿鸟声。”
“善。”
马桂告辞苍金,带上信鸟和男子返回宫廷。
他离开不久,苍化派人来请苍金。来人奉上书信,苍金从头至尾看过一遍,不由得发出冷笑,随手丢至一旁。
“你回去告知仲父,我自请析出苍家,已经另立家门,族中来人与我无关。若想见我,让他们依礼登门。我今为晋国大夫,还想对我呼来喝去,简直可笑!”
苍金直言不讳,不留丝毫情面。
来人被说得面红耳赤,讷讷无法出声,只能灰溜溜告辞。
“关门。”
“诺。”
遵照苍金的命令,奴仆关闭大门。
门扉合拢,隔绝庭院内外。
兽首嵌于门上,兽口垂下门环,短暂击打在门板上,发出一声钝响。
送信人离开苍金府邸,冒雨返回苍化下榻的宅院。
途中回想苍金所言,思及苍家的行事作风,不想被问罪鞭笞,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在传话时添油加醋,彻底断绝苍金同家族言合的可能。
听完仆人回禀,苍岭勃然大怒,当场拍案而起,怒声道:“逆子安敢如此!”
室内众人也是忿然作色,纷纷出言指责苍金,对他的言行大加鞭挞。
“小人得志!”
“鼠目寸光之人,不孝不敬,无礼之极。”
“晋侯暴虐,投之鲁莽。”
“出家族也好,省得日后被拖累。”
“如此大逆不道之人,应将其移出族谱!”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是激愤。发展到最后竟要问罪苍化,质问他为何会纵容苍金行悖逆之事。
“苍化,你可有话说?”苍岭抬手止住众人,看向沉默的苍化,目光中充满恶意,“尔兄弟身为嫡支,手握家族命脉,竟不能教训子侄,使其离家叛国,屡次口出妄言,有不查不教之过!”
家族来人言辞激烈,对苍金百般指责时,苍化一直不作声,自始至终保持沉默,仿佛置身事外。
直至苍岭图穷匕见,将矛头指向他,提出家族命脉,他才恍然大悟,当场嗤笑一声。
砰!
苍化猛然站起身,踹开摆在身前的矮桌,大步流星跨过室内,站定在门前。
他神情冷峻,审视伏身在地的仆人,一把拔出佩剑,森冷的剑锋劈向仆人右肩。
仆人大惊失色,仓惶间就地翻滚,仍被剑锋划伤脸颊,留下一道醒目的血痕。
“啊!”
剧痛感袭来,仆人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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