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慢慢长大决定夺权报仇,方锦就让一颗心冷下来,他对吃穿用度有一种本能的苛刻,吃太饱穿太暖就会迷恋,就会懈怠,胃病就是那时候熬出来的,然后这个习惯延续到了如今。
现在不用思量那么多了,方锦体会到了电热毯的美妙,往被窝里缩缩,身体好像终于跟脑子同步,放松下来学会享受。
后半夜南面的窗户响起“咚”的轻响,方锦稍微清醒,屏息凝听了一下,好像是风吹动的石子。
对,那窗户他都钉上了,不怕。
陆佳堂站在寒风中,看着窗户上横七竖八钉满了木板,莫名的心虚跟慌张。
算起来他都两天一夜没有睡觉了,身体疲惫却精神亢奋,又是连夜驱车前来,可这次见不到人了。
陆佳堂知道方锦有多聪明,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但陆佳堂也不气馁,方锦这样对他挺好,陆佳堂回到车上,短暂休息了三个多小时,又开车回了临都,中午有个会议,他得参加。
再见沈来章,这人目光都是涣散的。
身居高位是会得到旁人歆羡的财富与地位,但没有什么是白来的,沈来章在方锦的庇护下生活太久,商界的尔虞我诈他疲于应对,黄西那个半吊子前来帮忙,也不过是两个人一起遭罪,环风路的商业区开发阅霖出现重大失误,之前方锦打通好的医疗发展也停滞不前,连带着阅霖股票开始大跌,在所有收购中,陆佳堂开出的价格是最合适的。
即便如此,陆佳堂这一系列行为也显得格外不近人情。
签约结束,陆佳堂一脸从容,“那么,就到这里了。”
黄西倏然起身,大步走到陆佳堂面前,咬牙说道:“陆总,我们谈谈。”
陆佳堂点头:“可以。”
等所有人都出去,会议室就剩下他们三个,沈来章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陆佳堂只觉得极其碍眼,可能是他嫌恶的眼神过于明显,刺激到了黄西,黄西忍不住伸手抓住陆佳堂的领口,愤怒质问:“都是朋友,你为什么啊?”
“你最近的日子很舒服?”陆佳堂反问,他眉眼极为淡漠,但那股扑面而来的寒意却让黄西一个哆嗦,跟着陆佳堂伸手一把将黄西推开了,“如果只是说这个,那么我先告辞了。”
沈来章肩膀轻颤了一下,在陆佳堂起身之际小声问道:“佳堂哥你……见过我哥了……”
“闭嘴!”陆佳堂冷声打断。
会议室的空气彷佛被瞬间挤压,让人呼吸困难。
“谁是你哥?”陆佳堂嗓音森寒:“事已至此,你觉得你们还能做兄弟?”
沈来章不说话了。
陆佳堂就见不得他这懦弱劲儿,原本不打算理会了,可火气怎么都按耐不住,“沈来章,你那晚用刀捅了方锦后,为什么要跑?”
黄西倏然瞪大眼睛,嗯?!
沈来章脸色煞白,他的目光逐渐发直,神色也变得麻木起来,好像那个自保机制又启动了,但陆佳堂没给他这个机会,沈来章被一股大力猛地提起,眼皮一抬就对上了陆佳堂幽沉无光的眸子,期间的压迫感毫无预兆,顿时将沈来章逃避的灵魂暴力拖拽到了阳光下!
陆佳堂一字一句,“沈长雄死后,他照顾你近十年,仇人之子,本来应该万劫不复的,可因为儿时那点情谊,他忍受着良心煎熬让你无忧无虑长大,但凡你有一点真心,为什么不调查一下沈长雄对方锦做过什么?你父亲所为,哪怕被方锦挫骨扬灰都不为过,可你直接捅了他一刀,沈来章,你跑什么?”陆佳堂的眼睛逐渐逼于赤红:“你知不知道那一刀差点儿伤到要害,他不想让我看到狼狈,不想麻烦司游,最后给彭竹打了电话,彭竹接到了,也及时赶到了,可万一那晚彭竹有事耽误了呢?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沈来章惊悚抬头,眼泪就那么扑簌掉落。
“你配哭吗?!”陆佳堂的心肺被突然点炸,他眼中闪过凶狠,直接“砰”一声将沈来章掼在了会议桌上,沈来章后腰重重撞在边沿,当即就疼得闷哼一声,但陆佳堂的压迫力还在继续,“你一刀要了他大半条命,还能每天若无其事地缩在壳子里,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我都无法想象方锦是如何护着你的,竟然教出这么一个懦夫!”
黄西讷讷:“佳堂,别……”
“滚!”陆佳堂侧目看向黄西,攻击性在那一刻跟曾经的方锦一下子重叠。
“沈来章。”陆佳堂松开他,整理着衣领,淡淡说道:“我们都会付出代价的。”
头顶的铡刀终于落下,沈来章整个人都呆住了,陆佳堂说的没错,他再也无法跟那个人做兄弟了。
……
司游最近人气飙升,今早去隔壁市接了个广告拍摄,下午才回来。
从高速下来有一个休息区,粉丝都在那儿等着。
司游本来有些累,昨晚熬夜看剧本,早上又是六点起的,但是袁斐一说他就精神了,无论哪一世,司游都觉得理智真爱粉最可爱。
袁斐专门选择了后面一片比较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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