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参走到陷阱旁,俯视着陷坑里的周开荣。
周开荣还想往上爬,可爬一阵总会滑下去,钟参设计的陷阱哪里那么容易爬的出来。
钟参冷笑一声道:“为了你们这群鸟厮,差点误了正事。”
陈顺才趁机问了一句:“钟指挥使,你到皇宫来作甚?”
“太子临走时吩咐过,让我抽空给他掏掏茅厕。”
“掏,掏,掏茅厕?”陈顺才一惊。
“是呀!”钟参抱怨一声,“太子也真是,这等腌臜事情也叫我来做。”
话音落地,钟参一挥手,黄龙金汁从天而降,落入陷阱。
他真的掏了茅厕,东宫有很多茅厕,掏出来的东西全都送进了陷阱之中。
周开荣沐浴在金汁里,有无数柔嫩的小生灵在身上翻滚蠕动。
“钟参,我套你xx,你不得好……”
噗嗤,一块巨石落下,钟参给陷阱加了个盖子,随手一挥,把陷阱送到了皇宫之外。
陈顺才的表情有些扭曲:“钟指挥使,这么处置,是不是有些……不妥当?”
钟参诧道:“有什么不妥?里边什么都有,吃喝拉撒都很方便,且等圣上处置就是。”
钟参走了,陈顺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不禁心生疑问。
他为什么会来到皇宫?
太子虽说有些疯癫,可也不会真让三品大员来掏茅厕。
钟参又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这背后恐怕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
可到底是什么人能指使的动他?
不管怎么说,眼前的问题是解决了,可只怕公孙文不会善罢甘休。
这些日子,公孙文一直没见过皇帝,可行事却越发狂妄,难道他知道皇帝昏迷不醒,想借机篡逆?
当初是我引他来对付群臣,倘若这厮真有不臣之心,岂不也要牵连了我?
陈顺才越想越觉得后怕,立刻命令宫中内侍加紧戒备,随时提防公孙文。
……
公孙文打开了钟参的陷阱,在视觉和嗅觉上都受到了极大震撼。
三品墨家的陷阱不好找,周开荣等人已经在陷阱里泡了两个时辰,有不少可爱的小生灵已经会飞了。
从陷阱里爬出来的周开荣,一把抱住了公孙文的腿,哭诉道:“师尊,为我等做主。”
公孙文后退了一步,甩开周开荣,看了看长袍的下摆。
周开荣向前爬了一步,抱住公孙文的腿道:“师尊,给我们报仇!”
公孙文又往后退了一步。
周开荣再往前爬,死死抱住公孙文道:“师尊,钟参那厮不得……”
公孙文一脚提开了周开荣,慨叹道:“你等受委屈了,快洗干净,换身衣衫,去找他讨个公道。”
……
等周开荣洗干净了,公孙文召集龙怒社两千儒生,来到了七郎茶坊。
今晚,他并不是想给钟参一个警告,他想要了钟参的命。
他意识到皇城司已经成了他当前最大的障碍。
有儒生送来密报,钟参在午后去了七郎茶坊,一直没出来。
钟参确实没出来,今天诗兴正浓,用过午膳,钟参接连作诗十余首。
七郎茶坊当家娘子潘水寒,被钟参的诗文感动的神魂颠倒,尤其那首分外庸俗的“美人卷珠帘”,让潘水寒恨不得在钟参怀里腻上一辈子。
疾风骤雨过后,钟参继续作诗,十几首诗过后,贤者之愁散尽,继续疾风骤雨。
如此循环,一直到了深夜,七郎茶坊被龙怒社两千多名儒生包围了。
之前周海裘的死,周开荣一直没来皇城司算账,他对钟参有发自内心的恐惧。
今天有公孙文在,还有龙怒社撑腰,周开荣有了胆量,站在茶坊门口喊道;“钟参,滚出来!还我公道!还我孩儿!”
喊了多时,钟参信步走出七郎茶坊,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看着周开荣道:“你这厮,却还是给脸不要。”
看到钟参的一刻,周开荣当即哑火,退到了公孙文身后。
公孙文道:“钟指挥使,你好威风,朝廷命官且容你如此羞辱?”
“好不要脸的鸟厮,你们这些日子羞辱的朝廷命官还少么?”
“我等奉天子之命,惩戒的都是佞臣贼子!”
“擅闯皇宫,意图篡逆,你们却不算佞臣贼子?”
公孙文狰狞一笑:“区区匠人,焉敢猖狂!”
公孙文发动循礼之技,钟参无动于衷。
三品的修者不那么容易控制,况且在钟参心中,匠人从来不是低人一等的存在。
公孙文轻蔑一笑,使出怀仁之技,迫使钟参失去战意,又用浩然正气,施加威压。
钟参随手一挥,七郎茶坊的屋顶,坠落几十片琉璃瓦,瓦片在面前堆叠,融化,凝聚,变成了一面青色瓦盾,挡住了浩然正气。
墨家四品技——寒士取材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