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一道黑影从宸德殿出来,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夜空中。轻轻打开房门,也不说话,安静的跪在床前,她有预感,若她开口,坊主肯定是要揍她的。良久,床上的人翻了个身,才慢慢做起。“说吧。”像是得了开口的权利,毓璃这才把宫里发生的事情一一禀报。说完,又等了很久。就在她以为坊主又睡着的时候。“就这些?”语气更加无奈。以雪初的聪慧灵敏,这点事情水落石出是早晚的事,看着跪在地上的毓璃,语重心长的暗自叹了口气。“我知道了。”然后倒头便睡,也不管地上在犹豫是该走还是该留的毓璃。五月初二。玉夫人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神色中有深深的哀伤和绝望,看到雪初进来,也就是瞥了一眼,便闭上眼睛。雪初能清晰感觉到她身上那种伤痛,坐在屋里一时沉默下来,这个时候来看她,果真不是好时机。良久,床上那人说话了。“你们都下去。”在旁伺候的两名宫女告退后。那人睁开了眼,淡淡的声音“你想知道什么?”昨日的事情身边的宫女都告诉了她,而今日她来自是有她的目的。她的声音很平静,即便是遭遇这样痛彻心扉的事情她也保持着冷静。既然对方直入主题,她也没必要再等待,她的时间真的不多。“安晴是你的人?”向她看过去,见她没反驳。“把她放在本宫身边的原因是什么?”渐渐向她走过去。“争宠,或是陷害本宫?”对方似是听到了好笑的话,嘴角一撇,有些不屑的笑了笑。“你未免高估了自己。”雪初却没因为她的话生气,即便她此刻如此虚弱,但那骨子里的高傲是装不出来,而她也相信了她的话。“既然如此,本宫实在想不出本宫有什么值得你玉夫人注意的地方。”如果不是为了陛下,她处心积虑安插眼线在她身边又是为了什么。闻言,玉夫人艰难的转了转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又闭上了眼,一副很累的样子。“放心,此事不会累及你的。”她似乎是不太想搭理雪初了,之后再也没说过一句话。从玉舒殿出来,雪初的心更加不安,这事透着古怪,事件的牵涉人举止实在太过怪异,雪初隐隐觉得不简单。一路上,毓璃见自家主子情绪低落的样子,心里微微叹了口气。毓璃是遵着娘娘的吩咐去了御药房,也查看了娘娘拿药的记录,上面是有安晴两日前来过的记录,领了一些补身体的药材,全都登记在案,并无异常。雪初决定亲自去御药房看看。
找到了给安晴开药的太医,那是个年轻男子,二十五岁左右,长相清秀,全身透着儒雅之气,彬彬有礼。“微臣参见宸妃娘娘。”刚有人通知他宸妃要见他,他便赶来了。见到他,不禁想起大哥,如果条件允许,她的大哥想必也是这样优秀的人,对大哥的医术天分她一向都是自信的。收回心神。“你就是李太医?”眼前这人就是前些日子给安晴开药的人。“正是微臣。”态度恭顺,不卑不亢。“前些日子本宫的宫女安晴来这开了些药,本宫想知道她哪儿不舒服。”顿了顿,似乎是在思索宸妃说的是哪位。“回娘娘,她身子比较弱,微臣便给她开了两幅补气血的药。”宫里出了那么大的事,他们自是有所耳闻的,眼下他觉得问什么答什么便好。“除此之外呢?”皱了皱眉。“微臣不知道娘娘的意思。”一脸不解的样子。雪初也不恼,眯起笑容。“李太医这是在跟本宫装傻吗?”灼灼的目光,似乎要射进他人的心,看个透彻。见状,那人又想了一会儿。“请恕微臣愚钝。”心里有瞬间的慌乱,继而一副完全不懂的样子。静静打量了他一会儿,又是个不愿多说的人。“你该知道,谋害皇家子嗣是要株连九族的,李太医可不能在这时候犯了糊涂。”明明她还坐在那里,脸上的神情也没变过,但凌厉的气势和她平日温婉的样子判若两人,这架势还真能唬人,一旁的毓璃也不经多看了她两眼,漂亮的眸子闪着摄入的流光,气场十足。李太医也没想这看着好说话的娘娘一下子变得这般咄咄逼人,再次思索了一会,硬着头皮答道。“娘娘赎罪,微臣听不懂娘娘在说什么。”她还真是小看了这御药房的太医,看他虽有些紧张,却没失了分寸,便多看了两眼。“李太医年纪轻轻,便取得如此成就,想来家中的父母应该付出了许多。”突然转变了文化,让李太医有些跟不上,不明所以的看向雪初。见状,雪初继续道“本宫如今是嫌疑犯,玉夫人流产前本宫的人又来找过李太医,不知到时候论罪李太医又能否脱得了干系?到时候只怕家里的人也会受到牵连。”美眸一瞬不瞬的盯着李太医,暗自观察他的神色。不出所料,只见他眼里闪过浓重的担忧,可却依旧默不作声。“李太医是聪明人,孰轻孰重,想必也分得清。”话说到这份上,接下来也只能看李太医怎么想了,再逼问也是没有结果的。回了宫里。单手撑着头,靠在贵妃榻上,一副忧郁的神情,这宫里的人的确难对付,真不是外面那些见识浅薄的家中妇孺能比拟的。这两日真是处处受挫了,毓璃看了也有些于心不忍。“娘娘,该吃午饭了,奴婢这就去传膳。”见对方不为所动,毓璃便退了出来。入夜后就一直未见毓璃那丫头,也不知在这节骨眼跑去哪了。绿琴和安晴已被幽禁在房间里,宸德殿里一时冷清不少。她整整等了一个下午,也不见李太医来这儿,摆明自己的威胁并不起作用,想想自己在宫里势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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