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城内乱作一团,身在远处的夏陌殇与青衣却一点消息也收不到。十月初五,朝中白尚书上报窦丞相通番卖国,监国的宁王派人去相府大肆搜捕,找到大量来往书信及来自西陈的金子,人赃并获,窦府上下一夜之间全数被关入天牢。除了一直在搜捕的窦谨佑,至于雪初,那是陛下的女人,不受此牵连。雪初刚得到消息,便想起在宁王府的大哥,顿时一阵惊慌,想也不想就立马冲了出去,才到门口,便被冥王拦了下来,显然他也听到了消息。“先冷静点儿。”冥王并未多说什么,他也明白现在的雪初定然是急上了心头,否则怎会做这样愚蠢鲁莽的决定,不用他解释什么,只要她稍微冷静一下,这件事情再能想清楚不过。雪初被人拦了去路,不由得一恼,但听到那淡定的声音时,瞬间清醒了几分,停住了上前的脚步。半响,犯热的脑袋也冷了几分,她想她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自己的大哥在宁王府,如果要抓,第一时间入狱的就是他,因为他可一直都在宁王的眼皮底下,可现在却是发出搜捕令,其中包含的意思不言而喻,他们要的是她。看她落寞的走回房间,冥王知道她想清楚了,可心里同样有些不好受,也跟着进了门。雪初坐下,一言不发。她想不通白紫芯为何如此针对她,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她如此耗费心力的事,而又是什么时候宁王会与她勾结在一起。面前的人肯定知道什么,但他明显不愿意多说,自己完全没有筹码,而白紫芯也吃准了自己,她不会放任大哥的安全不顾。冥王仿佛能看透她的想法,一句话就断了自己去找白紫芯的念头。“你大哥交给我,直到陛下回来之前,你都不准离开这里。”说完,两个打扮一样的女孩便出现在眼前,流静和流月,看来是要监管自己了。凭借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想从这儿出去难比登天,心里不由得苦笑。庆和殿内,白紫芯悠然的喝着茶,嘴角的笑意说明她此刻的心情很不错。“娘娘,窦雪初由冥王保护着,即便她有心救自己的哥哥,恐怕也出不来。”旁边站着楚妃道。楚妃能想到的,白贵妃又怎会想不到,淡淡瞥了她一眼,并不放在心上。“那丫头进宫了没?”楚妃恭敬答道“遵照娘娘的吩咐,昨日就招了进来,现在在太医院呢。”前天白贵妃下了口谕,让窦谨佑随身的小丫头香菱进宫,拿几样补身体的上等药材给宁王,理由虽牵强了些,但香菱顾着窦谨佑自然不敢轻易违抗,而且她连半点传递消息的时间都没有,白紫芯早就做了准备,此刻的香菱只能在这儿干着急着。白紫芯抿了口茶,楚妃识相的将杯子接过。“嗯,那就好。”白紫芯神色恹恹,似乎很累的样子,继而道“冥王有办法救人,本宫有的是对策。”那副狡诈的嘴脸,半点曾经的温婉都看不出,此刻只有她们二人在宫中,也用不着那般掩饰。从一开始,白紫芯就没指望宁王那点人手能对付冥王,而且宁王府不是还有探子吗?一次揪出来岂不是很好,以后的的行事也能放心许多。听娘娘这么说,楚妃自然放心许多,只是还有一事她很好奇。
“娘娘,属下有一事不明。”说完,试探性的看过去,见娘娘没露出不耐的神情,才敢继续说。“白尚书为什么会帮助娘娘诬陷窦丞相,据属下所知,白尚书一向刚正不阿。。。”见娘娘睁开眼睛,楚妃便没一直说下去。“你怎么知道是诬陷?”白紫芯反问她,嘴角带着讽刺的笑容。楚妃不由得震惊,不是因为不相信窦唯会卖国,而是为何她一点也不知道窦唯卖国的情报,并且看娘娘的神情显然是早知道这一切。只听她继续说。“我父亲一生正直清廉,可不能因为我的缘故毁了。”若有所思的看向前方,骤然想起了往日的种种,若不是当年那件事,自己何至于变成如今这模样,闪过略有落寞的神情,却没人发现。“好了,本宫要休息了。”说完,闭上了眼,不再理会旁边的人,手下的人只要遵照她的意思办事即可,不必知道太多。见状,楚妃告退,虽心存疑问但也不该问。深夜,宁王府。窦谨佑被关在宁王府的地牢里,坐立不安,他也不是傻子,宁王没将他交出去,自然是还有利用价值,如今与自己有关的也不过是香菱和雪初二人。很快,便有人来打消了他的不安,带来的却是难以抉择的选择。那人一身黑衣完全融于黑夜中,大致能判断是个女人。“如果想要香菱没事,就按照上面的去做。”那个黑影丢给了他一瓶药还有一张字条,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了。他赶忙去看信上的内容,心里不由得一凉,他不好的预感真的是应验了。还未等他做出决定,地牢外再次传来动静,几秒的打斗过后,便又有人进来了,他手忙脚乱的将字条和药瓶收起来,那人已经近在眼前,看了字条上的内容的他知道这些人是来干嘛的,正想开口让对方不要救自己,他就已经被对方敲晕了,之后不省人事。而翌日醒来,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妹妹了,看她一脸担忧的神色,窦谨佑顿时什么都说不出来,赶忙摸了摸胸口,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东西还在。见他奇怪的举动,雪初问道“大哥,你怎么了?”冥王不是说他没受什么伤吗?怎么一醒来就那么奇怪。窦谨佑顿时心里沉甸甸的,摇了摇头。“没。。。没什么。”他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做的,可是想起香菱的处境就不由担忧,她一个小姑娘也不知道能不能应付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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