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稍等一下。”
林微寒收回了目光。
阿姨也经常给他做饭,家里有棋云做饭,没什么好稀奇古怪的。
感受到类似于家的感觉,似乎是错觉。
顾慈像平常一样买了菜回家,他住在这条街的尾楼,这里是老式公寓,拆迁前的最后一片建筑,房租很低廉。
这间房子并不朝阳,背阴,衣服经常晾不干,空气一并潮湿,适合病菌和阴暗的生物生长。
家里一片寂静,他没有开灯,借着日落最后的亮光,他打开了买回来的速食产品,凉水冲出来油腻的味道,面饼泡不开,只能稍稍地泡软一点。
“砰砰砰”门被敲响。
他好一会没有反应过来,迟钝地意识到有人在敲门,泡面放在桌子上,他慢慢地走过去开了门。
打开门,穿着制服的警察映入眼帘。
“顾慈先生,麻烦您现在跟我们走一趟。”
一路上,顾慈全身都在发冷,警察跟他说了什么他压根听不见,一路到了公安局,冷食迟缓地发生作用,胃里难受地一阵阵痉挛着抽疼。
“顾慈先生?”其中一名警官喊了他的名字,一杯热茶随之放到他面前,“你不用紧张。”
“喊你过来只是让你提供线索,今早有人报了一起涉嫌敲诈勒索的案子,敲诈金额五万元,由于对方之前找上了你,现在请你作为证人做笔录……”
警察的话音后知后觉地钻进他的脑海,他眼珠迟缓地转动,放到文件上,原告林微寒,被告……是之前找上门来的家长。
“对方声称亲眼所见你被敲诈勒索,为你支付了五万赔偿金,结果敲诈方变本加厉索要二十万,这里是录音证明……”
顾慈脑海里晃出来两道身影,那名少年还在上高中,是附中的学生,他手掌冒出来一层冷汗,嘴唇翁张着难以开口。
好一会,他才出声,“不属实……林先生判断有误,很感谢他出手相助。”
“那五万赔偿金请折返给他,对不起……谢谢。”
“那名少年还在念书……这件事和他没有关系,我们之间只是有些误会。”
两名警官互相对视了一眼,明白了他的意思,“您确定放弃作证吗,如果您能提供证词,对方很可能因为涉嫌协助诈骗进少管所,在那里得到应有的管教……”
“我确定,”顾慈轻轻开口,“这之间有误会……”
顾慈垂着眼,他手指按压着纸杯边缘,纸杯稍稍地弯曲倾斜。
“哥,事情就是这样,”元齐有些不理解,“我搞不懂他。”
“他不作证,人家也不一定感谢他,说不定还会怨恨他把事情闹到了警察那里。”
“毕竟都挑软柿子捏,他就是最软的柿子。”
“是这样没错,”林微寒很平静,他基本上猜到了,按照顾慈的性子,做不出来什么让人大快人心的事。
软弱的人甚至不敢承认别人有罪。
他从画室里出来,路月沉和他一起来的画室,在他出来的时候有一道身影刚刚离去,桌上多了两杯咖啡。
“学长,这是顾慈刚刚送来的。”路月沉说,“他还说谢谢你。”
一共送来了两杯,路月沉拿起来了其中一杯,视线稍稍地晃过去。
……咖啡倒是做的不错。
夜晚,咖啡馆已经打烊,林微寒路过,他这次没有要咖啡,看着顾慈忙来忙去,顾慈显然注意到了他。
“……谢谢。”声音很低。
“不应该是对不起?”林微寒稍稍转动眼珠,“下次我不会再多管闲事了。”
顾慈随即低声对他说:“对不起。”
要是换个人,他可能要直接动手揍一顿,问问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但是对象是顾慈,他总觉得那道背脊已经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被压弯倒下。
“……为什么?”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青年的背脊弯曲,几乎完全陷入阴影里,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
“是我先犯了错,”顾慈嗓音很轻,“也谢谢你……为了我这样的人并不值得。”
弦:学长,我这几天要兼职,有事可以给我发消息(n△n)
弦:我想努力成为学长的恋人(n△n)
林微寒看着手机里的消息,这是三天前发来的,之后的三天都没有再发。
他和发小说的那些路月沉并不知情,路月沉以为他们保持着原来的关系,认为他还没有接受他。
树荫下面时不时地有微风吹过来,林微寒坐在秋千上,远远地看见了爷爷。
林老在走廊处,身边跟着孟常,他看见了人,放下手机。
秋千摇摇晃晃,林微寒走过去,“爷爷这么早就醒了。”
林老已经退休,每天在宅子养老,这个时间点是固定的午睡时间。
“睡不着过来看看,”林老古板的脸上难得柔和了许多,“小寒什么时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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