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又算什么?这种日子,我过够了!我宁愿死在百年前,方不负我所求之道。”
律峰的人来的也很及时,戚月话音刚落,便有人叩开着的门以示来人,然后自报家门道:“律峰陈覃,是哪位师妹传的纸鹤?”
许明月站了出来,说道:“是我,但需要律峰的是她。”说罢指了指戚月。
陈覃转过了头,看着戚月,眉目疑惑:“师妹因何事向律峰传信?”
戚月有又将这事再讲了一遍,陈覃沉吟片刻,道:“此事事关重大,也不能只听你一人之言,烦请师妹与我回律峰,我们这边再请夏晨师叔前来对峙。”
夏晨如今实力非凡,修行若是师傅们无渊源,向来以实力论辈分高低,以夏晨的实力,陈覃着实得称他一句师叔。
戚月点头以示理解,开口说道:“那便麻烦师兄了。”
虚云拉住了好奇心旺盛的许明月,于晴目光复杂的目送戚月随着陈覃离开了行云山。
没过多久,夏晨被审判,废去修为,逐出宗门。
“他这就是活该,这也算恶有恶报了。长生峰真的是,唯一一个好人怕是死在律峰的戚月了吧,不该死的人却死了。”许明月挨着于晴碎碎念着。
于晴时不时点头,附和着她吐槽两句。
日暮西沉,霞光绵延,染红了翠林,目光所及,几乎都是一片橘红色。
刽子手得到了惩罚,于晴微笑着看着晚霞,在心中与过去彻底告别。
“戚月死了,听说本来夏晨灌的那些修为虽然没法让她再行修行之路,却能再维持几十年的生机。但她在如此虚弱之时去找了那些被夏晨祸害之人的家人道歉,那些夏晨近些年祸害的人,他们大多家人还活着。她说虽然她并未作恶,但那些人毕竟因她而死,她理应承担她应该承担的因果。她死状有些可怖,是被那些凡人分开来算都各不致命的一刀一剑砍死的,疤痕交错。”许明月觉得有些喟叹,情绪不由的有些低落,她只是觉得光明磊落的少女好像不该以这样的方式死去。
“对她来说,这应是解脱吧。我仙门修行之人应当以众生安危为己任。”于晴虽然也心有悲切之意,却抬手摸了摸少女的头以示安抚。
少女摇晃着脑袋躲了年长者的抚摸,却得寸进尺挽住了她的胳膊,换了个话题,语气随意却又暗含着期待:“妙妙!”
“唔?”
“师傅愿意放我下山啦!我明天就要随同门一起下山去降妖除魔去了!我也会变得和妙妙一样厉害的!”
她的语气中是遮掩不住的兴奋,于晴习惯了年少的自己随时出现在身边,听闻她下山历练的消息,乍然心中有些空落落的。
却又温柔的交代着:“去吧,凡事留个心眼,别太信任他人,我……在山上等你回来。”
许明月悄悄的,趁着于晴有些失神凑的更近了些,她飞速的对着她的嘴唇亲了一口,说是亲,也不完全算是。两人短暂的贴了一下,由于有些紧张,只是唇角擦着唇角而过。
她赫然的笑着,有些不好意思,却又强撑着将羞涩表现的不那么明显。
“这个,就算是妙妙对我们短暂的分别祝福吧!”
一时间,惹得于晴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她抬手覆住了少女的双眼,掌心之下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紧张而颤动的睫毛,又像是蕴含着某种期待。
一时的冲动,心中却闪过思绪万千,最终却定格在,她是少时的自己。
这一想法使眼底染过一抹晦暗之色,于晴轻轻的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收回了手。
“去吧。”
她下山的第十七天飞鹤传了信回来,信中少女鲜活的描述着她第一次下山后遇见妖族的趣事。
修为相当的同门师兄被哭的梨花带雨的花妖迷惑,转头就差点被杀死。口中信誓旦旦说着再也不相信妖怪了,世界没有一个好妖,然后望着面若桃花的狐狸,对她们说我一看就知道不是她的错。最后她写着,师兄痛定思痛,决定回山门以后转修无情道啦!
被律峰老古板教导出的小师妹特别厉害,下手干脆利落,一刀一个妖怪,就是不太爱听辩驳,那些没干过坏事的妖怪也差点见了阎王,她说她有妖怪歧视。她最后又无厘头的写到,按话本来说,一般这种最后都会爱上某个妖族,然后你来我往一番感情纠葛。
她的经历放到了最后,过分勇敢的她在听闻到有妖族聚集在一处村落之中,利用凡人的生魂炼制邪药时。她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想去探查一番差点连累师兄妹们团灭,但还好同门们团结一致,并且律峰的师妹提前求助了附近的门派,最终她们成功脱险,与其他门派一起端掉了那伙妖怪。
于晴看着她信中描绘的险境,止不住的有些生气她的莽撞。可最后她写着:差点连累他们死掉的时候,我真的很后悔,我以后一定要稳妥一些,我们大家身上都肩负着不止各自的性命,还有一同历练的同门的生命。
她才有了几分年少时的自己早已独当一面的真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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