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钻进伤口内。
见此,桑枝取出骨笛放在唇边吹响,晦涩难懂的笛声响起,低沉而婉转持续了七八秒后,原先一直毫无反应的白家幸存者突然抬起了脑袋。
空洞无光的眼睛渐渐失焦,像极了人形娃娃。
桑枝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下一瞬,她猛地转动眼珠望了过来。
身体和脑袋却还是保持原有的姿态,就连眼睛都没变,唯独漆黑的眼球转到了桑枝的方向。
场面一度极其惊/悚。
桑枝默默地后挪了些,拉开距离。
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似乎想了片刻,斜着的眼珠逐渐回归原位,僵硬道:“早春。”
许久未开口说过话,她的声音嘶哑得厉害,话语间混合着极多的空气,让人听不到实音。
桑枝歪了歪脑袋,听起来有点像统一分配的丫鬟名字,姜时镜先前说过她是从丫鬟尸堆里活下来的。
“你还记得七年前的白家吗?”
早春缓慢地点了点头:“记得。”语调极慢的主动说道,“株连九族。”
桑枝松了一口气:“你记得就好。”她望向门外,“一会儿会有人来问你一些问题,你如实回答便好,不用害怕。”
早春的眼内透着一股浓重的迷茫,一问一答都需要漫长的时间反应。
“好。”她眨了眨眼,缓慢地看了一圈四周,“这里是哪里?”
桑枝一愣:“?”
眉心不由微蹙:“这里是医馆,你住了许多日,不记得?”
早春眼里的迷茫渐渐蔓上了脸:“医馆……我记得我在刺绣坊里做活,太饿了便将街上买来的菜饼吃了,然后,然后……”
她看向桑枝,瞳孔却仍未聚焦:“咦?然后呢?”
桑枝靠近了她一些,再次伸手在她眼前挥手,只见黑眼珠一瞬间转了过来,极为吓人。
过了好几秒才慢慢地恢复原来空洞无光如盲人一般的眼神。
按理来说蛊虫不会造成这种恐怖的副作用,早春的神经反应好像出了问题。
“这两年来发生的事情,你全部都不记得了吗?”她试探着问道,“比如赌坊?”
早春歪着脑袋,重复着轻喃道:“赌坊。”
她的脸上似乎出现了一抹痛苦,转瞬即逝,缓慢地摇头道:“我从来不去这种地方。”
正巧这时姜时镜匆匆赶来,身后是抱着杳杳的堇青。
桑枝握着骨笛站起身,走到少年的身边将早春奇怪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知他。
姜时镜面色一沉:“你说她的记忆停留在进入赌坊前?”
桑枝从堇青的怀里接过杳杳,轻应了声:“嗯,可能是大脑自发的一种保护机制,若是遗忘这段经历,或许能无缝衔接到两年前继续活下去,但……”
看着早春的反应,皱眉道:“很难说。”
她以前也种蛊操控过人,从没出现过早春这种奇怪的模样。
姜时镜走到床尾,凝视了早春好半晌才问道:“七年前白家被灭门前夕,都跟谁有过往来?”
早春想了片刻,掰着手指慢吞吞道:“太子殿下,五皇子殿下,康王殿下,方太傅,贺将军……”
她一连报了许多人:“那时正值二姑娘选夫婿,每日都有人登门拜访。”
说着,她突然歪了下脑袋,分外奇怪:“咦,是七年前吗?”
将手放到眼前看了许久,纠正道:“五年前,分明是五年前的事情,我记得很清楚。”
姜时镜并未跟她纠结时间问题,顺着她的话往下问道:“二姑娘最终选定的夫婿是否是将军府的公子?”
作者有话说:
这个篇章终于要结束了!
晋江
◎鬼迷心窍45◎
早春缓慢地点了下头:“贺将军家的大公子, 婚期定在立夏,当时四姑娘也很是喜爱大公子,因此发了很大的脾气, 把伺候她的丫鬟都打了一顿, 皮开肉绽, 我背上还有那时的伤疤。”
姜时镜手撑着床尾的木头围栏,微微俯身看着她:“贺将军一家在事后三个月被流放边疆, 你可知道?”
早春抬起头, 空洞的眼睛望着少年,里面满是迷茫和困惑:“流放边疆?二姑娘与贺公子只是在议亲, 算不上九族之内, 不应该被牵连。”
桑枝抱着杳杳往前走了一步, 解释道:“株连九族,所有人都会死, 不存在流放。”
“哦,这样啊。”早春再次垂下头,似乎在回忆, 好半晌道, “那日,整个白府到处都是手持兵刃的军队, 他们把主子们拖走,当差的下人和婢女被驱赶到大厅后当场斩杀。”
“到处都是血, 尸体叠尸体,很快就变成了尸山,其实当时许多被刺穿的下人并没死透, 只不过因尸体真的太多了, 重量压下来后, 最后一口气也咽了下去。”
她缓慢地描述着那天见到的情形,许是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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