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半晌:“真不知道那些攻击你的谣言是如何传出来的。”
桑枝:“咸鱼教即使改名洗白,在大多数人眼里依旧还是魔教,烙印在身上的标志永远也不可能洗掉。”
好不容易爬上来的太阳被云层遮住,寒风逐渐肆虐,摇晃着树枝婆娑,枝头的积雪纷纷扬扬地飘落,覆盖红到发暗的血色。
柳折枝得到消息赶到时,已经半烛香后,桑枝疲惫的伏在瞿苒苒的腿上熟睡,小飞鱼趴在主人身边休息,土金色的皮肤被血染得通红,就连横瞳下面也添了好几道伤口。
他放轻脚步,蹲到瞿苒苒面前,发丝被风吹得凌乱:“我听闻徽启山出现了丧……怪物,你有没有受伤。”
瞿苒苒食指放在唇上“嘘”了声,示意他小声些:“我没事,只不过你们教内损失了不少弟子。”
柳折枝上下扫了她一眼,素白的衣裙如被放进染缸内,红得黏稠,原本一丝不苟的墨发凌乱地披在脑后,狼狈不堪。
就连搁置在一旁的琵琶也断了弦,破损得厉害。
他不由皱起眉:“走,回山庄。”
瞿苒苒摇了摇头,手搭在伏在她腿上的小姑娘肩上,宽大的黑色斗篷将少女的身形完全遮住,苍白的侧脸半掩半遮地藏在兜帽里,显得无比脆弱。
柳折枝转头环顾了一圈附近,声音沉了少许:“姜时镜那个臭小子呢。”
“去出事的地方了。”瞿苒苒轻叹了口气,“此次禁药事件,无论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意外,刀宗都无法置身事外。”
提起禁药,男人意外沉默了片刻,再抬眼时那股恼怒消失,他倾身将还睡着的少女隔着斗篷抱起来:“我带你们先回去,这里不宜久留。”
瞿苒苒犹豫了下:“桑桑说……”视线蓦然瞄见她垂落的手臂上还在往外冒血,禁了声。
柳折枝:“她说什么。”
“没什么。”瞿苒苒扶着树干缓慢地站起身,单手抱着琵琶,“走吧。”
桑枝并不是很舒服,但疲惫没有让她醒过来,微皱了下眉心后将脸埋在兜帽里又深深地睡了过去,守在附近的刀宗弟子带着他们从近道往山上走。
这条小道每隔几步路就有两名弟子,怕再次发生屠杀,大半个山庄内弟子都下了山,搜寻还在山里的弟子,找出遗漏的禁药,汇集起来放火焚烧。
柳折枝配合着瞿苒苒的步伐,走得非常慢,看了眼她单薄的衣物道:“冷不冷。”
“还好,不是特别冷。”话落,瞿苒苒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寒颤,内力早就耗光,没有内力驱寒,她冷得连小腿的感知力都已下降。
脚步在雪地里一深一浅,抱着琵琶的手指冻得僵硬泛红。
柳折枝无奈地叹气,两步走到她面前蹲下:“上来,我背你。”
瞿苒苒愣住:“不用,你抱着桑桑就好。”
“小丫头片子没有一点分量,不碍事。”他微偏了偏头,“倒是你体质本就一般,染上风寒又要痛苦好几日。”
周围还有刀宗弟子看着,瞿苒苒不好意思让他手里抱一个背上再背一个,拒绝道:“我走快些,用不着你背我。”
柳折枝不明白她为何忽然跟他犟,劝道:“姐姐听话些,回去了你想干嘛都行。”
“不是,你……”瞿苒苒顿时脸红,身后却忽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她茫然地转身,只见红衣少年步履匆匆地从寒风中赶来,轻功转瞬到了自己面前。
眉眼里是掩饰不住的着急:“桑桑呢。”
柳折枝正愁怀里睡得跟猪一样的小姑娘碍着他抱姐姐了:“在这里,抱走。”
姜时镜下意识将手心里粘上的血污在身上擦干净,才小心翼翼地接过少女,即使裹了两件斗篷,他仍觉得她轻得没有一点重量。
低头看着睡得深沉的少女,不由松了一口气:“多谢。”
瞿苒苒:“她左手手臂被咬了好几个口子,再不处理怕是会感染。”
姜时镜神情一滞,好半晌,看向柳折枝道:“此次小组赛发生虐杀,很抱歉。”
男人偏过头冷哼了声,没说话。
瞿苒苒无奈地瞥了他一眼,解释道:“禁药一事,本就意料之外,怪不得你,但刀宗的确需要给无辜牺牲的弟子一个交代。”
姜时镜沉默了片刻,颔首道:“楼主放心,无论如何刀宗都会承担到底。”
他看向怀里的少女,“容我先行一步。”
柳折枝看着他轻功一瞬消失在茫茫雪色里,没好气道:“他们姜家……没一个我喜欢的。”
瞿苒苒:“人家又用不着你喜欢。”
“姐姐说得都对。”他转身望向瞿苒苒,余光蓦然瞟见一道灰色身影,极快地消失在视线里,他下意识追寻而去,只见满山的皑皑白雪,何时有过半分人影。
那个只存在于幼时记忆里的人,就算化成灰他都不可能会忘。
柳折枝的眸子瞬间沉下,脸色逐渐被凝重取代,他果然没猜错。
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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