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肚子里还怀着一个,无论要咋和吴家闹腾,你们都得先问问她的意思,是要彻底脱离吴家,还是……”就担心她舍不得孩子,他们也不能啥事儿都不和大丫姐商量,擅自做主就怕落了埋怨。
她想得已很是周到,唯独没想到吴二郎死,大丫姐被他们兄弟带回来,甭管有没有人看见卫大虎杀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都和他杀人没啥区别了。
卫大虎心里高兴媳妇说这些,更高兴她没有在听闻他杀人后害怕他,他一颗心热乎得不成,喜悦藏不住,低头冲着她脸蛋就是一通嘬,嘬她一脸口水后,紧紧抱着她,雀跃道:“媳妇真聪明,是这个理,得问问姐的意思,她才是受到伤害的人,想要摆脱以前的日子,对未来有所期望,都得她自己想明白走出来才成,别人帮不了。”
接着又道:“和二舅他们商量好了,两个选择,一个是姐从此不再露面,就当她在那夜‘消失’了,和我们兄弟没有任何关系,我们那日去小沟村是特意接黄婶儿母女家来照顾你养胎,至于时间上的差异,回头随便找个借口就成,不是大事。若是这般,咱明日就下山去,吴二郎去世的消息必会传来,吴家人这会儿怕是已经晓得人是我杀的,正四处宣扬呢。但他们没有证据,只要姐不露面,他们找不着她,我们就能反咬他们一口,说他们害死了我姐和姐夫,把脏水泼回去,咱们占理。”
桃花听得目瞪口呆,还能这样啊,忙道:“那另一个呢?”
卫大虎啧啧两声:“不搞这些弯弯绕绕,直接和吴家明面上撕破脸皮,姐这些年遭的折磨不是假的,咱家闺女被他吴家磋磨,我们身为娘家人本就有理由为她出气。就是吧,人被我杀了,甭管咱们咋想,在外人眼里肯定是我的错,咱有理都成没理了,毕竟死者为大,他生前再不是东西,黄土一盖,恩怨消,外人不会说死人的不对,只会骂活人心狠。”
他便是老早看清楚了这些破事儿,所以才没想过正经跨吴家大门给他姐撑腰。姑娘嫁了人,便是受尽苦难,都会被各种乱七八糟的事儿绊住脚,他姐都这么惨了,她若是不晓得该咋选,那就他来替她选。
直接把她男人杀了,用最简单的方法脱离婆家。
他承认自己在杀人这事儿上没管过她乐不乐意,有点自我了。但咋整嘛,都这样了,她就是还想和他过,他都不同意。
万幸,她在听到吴二郎死时没有半点不舍,瞧着还松了一口气,他就晓得自己没杀错。所以今儿和二舅他们仔细分析了下目前的情况,他就给出这两条路,一个是大丫姐日后就当消失的人,他们下山去吴家大闹一场,要吴家给他们一个交代,交出陈家的闺女,若是交不出,盛怒之下的二舅提出要吴家给和离书要回嫁妆从此和吴家桥归桥路归路,两家结成死仇,理由不但正当,陈氏的名声也保住了。
再一个就是他说的,正面硬刚。
人就是他卫大虎杀的,你吴家能咋办吧?去县衙里报官,指不定还要被扣下扔去打仗。至于硬碰硬,他更不憷。这个选择就两点不好,大丫姐的遭遇必定要被扯到明面上来,涉及房中事,乡下人又是嘴碎的,这谈资怕是能嚼个十来年,她本就面皮薄,咋可能受得住?怕是得趁人不注意吊根麻绳自尽。
还有一点就是他杀了人,会落下个嗜杀的名声。
如今是乱世,没人管得了他。若是日后太平了,长平县来个青天大老爷,闲得无聊翻出这些破事儿出来升堂,十里八村都晓得他杀了人,他跑得脱?
“二舅他们都说第一个法子好,就选第一个。”卫大虎笑了笑,唯一不好的就是全了他吴老二的名声,不能揭露他干的那些禽兽不如的事儿。但万事看两面,如此也掩盖了大丫姐的遭遇,不会让她变成外人的谈资,“回头问问姐的意思,若她也乐意,咱拎上家伙什,正大光明去吴家闹他个天翻地覆。”
桃花伸手抱住他,他已是尽心尽力,只盼大丫姐也要争气呀。
他们夫妻俩小声说话时,正巧隔壁也在说这事儿。
大舅母端着粥一勺勺小心喂侄女,低声道:“大丫,你心头是个什么想法都与伯母说,无论如何,我都是要去吴家给你出气的。”
大丫睡了一觉精神好了许多,娘在身边陪着她,一直宽慰,她心头松快了不少。听完伯母的话,其中利弊都说的很是明白,她低头默默擦泪,心头感念大虎对她的维护,事事念着她,竟还要以她的想法为主,弟弟如此,她又怎会愿意让他深陷险境?
便是一丝可能都不行。
“不怕伯母骂我傻,我本是不愿再活,日子没了盼头,我不晓得自己吊着这口气还能干啥,我已经是个浑身是伤的人了,经了吴老二,这辈子再无法接受别人,我想到那事儿就害怕。儿子和我不亲,我被他爹关在杂物间,我饿得狠了,想叫他给我递些吃食,他却一门心思听他爹的话,离我这个娘远远的,那女子拿点心哄他叫娘,他叫了,在那一刻我这心就死了。”
“便是这个孩子。”她摸了摸肚子,眼泪滴在鼓起来的被子上,“我原本也是不打算要了,我故意摔了一跤,让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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