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头发作髻,他对着镜子摆弄半晌,却也整得松松垮垮,正当他卯上劲要拆了再来时,楚惊澜站到了他身后。
“我来吧。”楚惊澜说。
萧墨想了想,放下手:“行。”
他正好看着楚惊澜镜子里的动作,再学学。
楚惊澜将萧墨歪歪扭扭的发髻先拆了,如墨的发丝柔顺淌过他手心,楚惊澜垂着眸,目光是自己也不知道的温和。
他将萧墨发丝理顺,握剑时坚定的手此刻力道轻柔,轻松便驯服了萧墨自己搞不定的头发,挽好发髻,还给萧墨垂下的那半头发编了个发。
看似简单,实则精致,最终呈现的效果只有一个:好看。
编完发,楚惊澜将玉冠给萧墨戴上,萧墨:“好看,你方才是不是把我后面的头发也摆弄了下?”
楚惊澜抬手,对着萧墨后面的发丝凝出一面冰镜,两面镜子前后一照,萧墨便能看见自己身后是什么模样,楚惊澜拿一根很细的发带将发尾绑了,还坠上了一颗白色的小玉珠。
萧墨眼前一亮:“你也太会了。”
楚惊澜矜持收手,他道:“以后我可以一直帮你编发。”
孰料萧墨摆摆手:“不必。”
“我刚想到,我的确没法把真实的玉冠一下变去我头上,但我明明可以变出发髻再戴冠,不就行了?”萧墨,“也是方才糊涂了。”
楚惊澜:“……”
他还想给自己争取一下:“我可以给你多编些样式,你照着记下来。”
萧墨想了想:“也行,那就时间充足时再做吧,不然也太麻烦你了。”
楚惊澜看着萧墨发尾后晃动的小玉珠:“不麻烦。”
真心话。
他俩收拾好,推门而出,球球蹦到萧墨肩膀上,它浑身灰色的羽毛已经褪去,现在的羽毛主要为白色,在尾端有一点点红,之后它还会换羽,直到变成一只金红漂亮的鸟儿,这是流火凤的成长过程。
月鸣也已经来到甲板上,王家快到了,三人远远朝远方看过去。
如同云端六宗、仙盟一样,虽然大家组建了势力,但各有各的宗门,锦绣阁由几大世家把持,各个世家也有自己的地盘,王家作为锦绣阁之首,所占的地界自然不会差。
到了世家宗门的地界内,便得下飞舟,过山门,同在玉州的某些世家门派已经到了,王家差了不少弟子在外接引,映月宗三人亮明身份说出来意,便立刻有人替他们引路。
王家以府来分自家内的地界,其内五十府,弟子将萧墨等人带入大门内,便有妖兽拉着辇车驻足,车以上好的玄金打造,华美非常,妖兽和车上的装饰也都不便宜,从大门开始,到处都透露着有钱的气息。
弟子客客气气:“几位道友请,映月宗歇息的地方安排在璞玉府小松山,三位是映月宗来得最早的,有什么需求尽管说,若有招待不周,还请多担待。”
三人上了辇车,妖兽便腾飞空中,不提别的,王家待客还真是派头十足。
辇车于空中飞行,路过王家上空,在“小松山”停下,在此地直接划出几个大宅院招待映月宗的人,知道楚惊澜和月鸣的身份后,弟子很机灵地给他们安排房间。
比如楚惊澜虽然年轻,但辈分在此,必然得有个独门小院,王家弟子若是把萧墨当做侍从对待,按理说得再给萧墨安排屋子,但他并没这么提,反而是问楚惊澜和萧墨:“不知这屋子两位可否满意?”
萧墨的手在笛子上摩挲下,明白了为何他会问“两位”。
别忘了,锦绣阁的业务里囊括了买卖消息,显然,他和楚惊澜是道侣的消息也已经被锦绣阁的人知道了。
来给各家引路的弟子,肯定早就做足了功课,更别说楚惊澜三个字早就出名,王家弟子客客气气看着他们。
萧墨心道不妙啊,消息传播比他想象中还要快。
房间内床铺宽敞,躺四五个人都不成问题,还有适合打坐的蒲团和软榻,房间没什么不好,弟子得了回答,便要告退,临走时他道:“每个院外的小铃只要用灵力摇响,就会有侍从自山脚赶来,有什么需要尽管与他们说,鄙人先行告辞。”
王家处处精致奢华,有钱且很有品味,萧墨在屋内的桌边坐下,摩挲着笛子没有出声。
楚惊澜看出他心不在焉,问:“怎么了?”
“在想件事。”萧墨心神不属,“我俩是道侣这事儿传得太快了,我本想着我俩要不把道侣印解掉,但如今连锦绣阁也知道了,就这么解除,流言蜚语似乎会更多。”
楚惊澜顿了顿,看向萧墨:“你若不喜欢,尽可解除。”
萧墨目光聚拢,抬眼看向楚惊澜:“你名声——”
“外界流言皆是虚妄。”楚惊澜斩钉截铁,“我从不在意这些。”
萧墨嘴唇动了动,又阖上了:是,楚惊澜的确不在意那些,谁也别想拿莫名其妙的话刺激他。
楚惊澜:“只要是你的意愿。”
这句话似乎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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