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个很理智的人,理智到显得薄情。
季旸偏头看了她一眼,或许他应该庆幸,自己跟她是有“关系”的那一个。
海风狂乱,季旸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异国他乡,不需要顾及任何的目光和言语,他低头,认真亲吻了她一下。
梁思悯没有躲,回吻过去。
短暂的吻,结束后又手牵手往前走。
梁思悯突然又说了句:“你应该很清楚,无论从哪个方面,没有人比你更适合我,也没有人比我更适合你了,苏明凯这种人,跟我八辈子也扯不上关系。”
她拍了拍他的脸,“还有,我不会养情人,也不会找鸭,你可以放心。”
难得,她竟然主动解释。
季旸低头看了她一会儿:“嗯。”
“你也不许。”梁思悯突然拧了下眉,“你最好记清楚,我这个人非常小心眼,被我发现你死定了。”
一整天都被古怪的情绪包围着,他终于露出一个由衷的笑容:“哦,我哪儿敢呢。”
“我只喜欢你。”
“我老婆天下第一好。”
……
他没完没了,梁思悯回头瞪他一眼:“你够了。”
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
“不够,这才哪儿到哪儿,海誓山盟我都还没说,不把招数都使了,你哪天出门被外头的野狐狸巧言令色给骗了怎么办。”
梁思悯:“……我又不是香饽饽,谁都想啃一口。”
“呵,落地不到一天,就遇到三个了,我都怀疑在衍城你是不是一步一个,遍地都是你的裙下臣。”
梁思悯无语,这语气酸得,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给他戴了八百顶绿帽子呢!
“你怎么跟奶茶一个鬼样子,我摸摸别的小猫它能暴躁俩小时,怎么,我又没领回家。”
季旸声音都扬了八度:“你还想领回家?”
“我……”梁思悯比了个饶了我的手势,“好好好,我以后离他们远远的,我就你一个,我把你的名字刻在我脑门上,给你打上标签,行不行?”
季旸点点头,突然掏出手机:“你再说一遍,让我录下来,哪天你抛弃我,我就在中心广场的大屏包上一个月,全天候循环播放。”
梁思悯:“……滚。”
“不说也行,亲我一百次我就相信你。”
“呸。”
“我亲你一百次也行。”
……
两个人毫无营养地扯了一路,比那个小学生都幼稚,回酒店的时候很晚了,简单洗了一下,睡了一个特别素的觉。
梁思悯却做了个荤梦,梦到黑漆漆的房间,她的手脚都被捆着,季旸的呼吸重重落在她耳后,跟她说:“别动,不要出声,别被你老公发现了。”
第二天梁思悯跟他说这个梦的时候,季旸问了个特别好奇的问题:“所以你是真的觉得生活太平淡了,结婚找点乐子?”
这到底多清奇的脑回路,才能做出来这种无厘头的梦。
梁思悯点点头:“嗯。”
确实就是这么简单朴素。
季旸:“……”
梁思悯看他那一言难尽的眼神,挑眉:“你那是什么表情?”
季旸摇头:“没,我只是在思考怎么给你添乐子。谈恋爱不就是要投其所好。”
“比如?”
“比如我其实真的可以是一个鸭,老板今天要续费吗?”季旸抓住她的手,偏头亲了亲她的嘴巴,“谢谢老板赏识,您可以随便对我,我很好摆弄的。”
梁思悯忍不住笑起来。
然后接下来几天他就真的认真扮演一个鸭,入戏还挺深。
他这个人有时候特古板,上了床又有点闷骚,时不时还加点明骚。
和以前上学时候认识的季旸完全不一样,可梁思悯也没有觉得多不可思议,好像他本来就应该这样。
又或者说,她一直喜欢的,就是真实的他。
他的底色是凉薄的,偏季家重视家庭,规矩也多,把他束缚进一个壳里,养出了一个“完美”的孩子,聪明、礼貌、重情义、讲规矩,也看重家族。
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可他家里人并不能给予他足够的感情上的养分,让他能更心甘情愿献祭自己。
他有时候是有点执拗和平静发疯意味的。
就像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问她爱不爱他。
他其实一直都没有感受到爱过,所有的爱都是附加条件的,只有付出的人才配得到爱。
他在她这里,没有付出感。
他不是害怕她不爱他,他只是觉得这种没有附加条件的爱,他抓不住。
其实仔细想想有点可怜。
梁思悯不是不明白,所以她没有真的生过气。
只是也没有配合他。
她有时候也会想,自己到底爱不爱他。
她觉得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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