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遥瞥了他一眼,故意露出懵懂的表情,安慰道:“我听说,这句话的下一句是‘前浪死在沙滩上’,师叔你还很年轻,不会那么快就死的。”
赵瑜一噎,好半天没说出话,半晌,才无奈道:“你这小家伙,可真够会安慰人的。”
花遥:“……”
有点恶心。
蛇蛊
送完了礼物,赵瑜就开始说起前些日子门派内的事务,上次他来去匆匆,一些不那么要紧的事都没跟自家师兄提,这会儿有空了,便一一说了出来。
殷千阳静静听着,时不时给出一些回应。
花遥见他两个一副和谐友爱的样子,心中厌烦,索性借口去消食,走远了一点,眼不见为净。
他们今晚停在了一片山林里,不远处是条小河,乌灵马被拴在河边的树上,此刻甩着尾巴,慢悠悠地在河边找草吃,一派悠闲自在。
花遥无事可做,殷千阳就在不远,他也不能趁机寻找灵虫,干脆走到乌灵马身边,用手指给它梳毛。
他手法娴熟,乌灵马被梳得舒服,打了个响鼻,棕色的大眼睛温驯地看过来,低下头,用脑袋顶了顶花遥的胸口。
花遥露出一丝笑意,揉了揉它的大脑袋:“好马儿。”
待将乌灵马全身都梳了一遍,花遥在它旁边坐下,看着月色下的河水。
乌灵马不懂人的喜怒哀乐,也不懂人的恩怨情仇,只慢悠悠地甩着尾巴,享受着眼前的宁静。
流水潺潺,在这静谧的氛围里,花遥的心也跟着慢慢平静了下来。
他在原地坐了一会儿,想着那二人的谈话也差不多该结束了,便起身到河边洗了洗手,准备回去。
刚要站起,花遥耳尖忽然一动,起身的动作忽地停住。
他抬起手看了看,像是觉得没洗干净似的,又将手放回水里,若无其事地继续洗了起来。
不远处,河边的草丛里,有什么东西突然动了一下。
见河边的人影没有反应,那东西贴着地面,从草丛的缝隙里,缓缓来到了花遥身后。
少年一无所觉,还在慢吞吞的洗手,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到来。
那东西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距离少年不足一步之时,忽然暴起,化作一道黑影,张开大嘴,猛地咬向少年!
眼前那锋利的毒牙就要落在少年手臂上,一道银光突然射来,蓦然穿透黑影的身体,将其死死钉在地上!
白衣剑修紧随其后,飘然而至。
落在少年身边,殷千阳看了一眼地上扭动的黑蛇,望向少年:“可有受伤?”
少年像是被吓到了似的,呆呆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赵瑜也赶了过来,打量了一番唐尧,见少年只是受了惊吓,没有其他伤口,松了口气道:“居然有毒蛇,还好师侄你没走远。”
看了看被长剑穿透了身体,渐渐失去生机的黑蛇,赵瑜又有些奇怪:“都这个季节了,怎么还有蛇?”
殷千阳看着愣了半天也没反应过来的少年,微微皱眉,对赵瑜道:“我先带唐尧回去。”
赵瑜也看到了少年的样子,担心他被吓出魔怔,点点头:“好,这里交给我,师兄你带师侄回去好好休息,别被魇住了。”
“雪魄。”
殷千阳唤了一声,待星银长剑飞回剑鞘,他低头看向唐尧:“能走吗?”
少年点了点头,默不作声地站起,跟着他往回走。
离开之前,他回头看了一眼。
赵瑜正找了根树枝,将蛇挑起,看样子是想要研究一番。
黑蛇刚刚死透,身体还没僵硬,挂在树枝上,像一根粗粗的黑麻绳。
毒蛇?
花遥在心中默默道。
不,是蛇蛊。
黑蛇一出现,花遥就发现了,这不是普通的毒蛇。
冬天的蛇相比较其他季节,更容易咬伤人,因为冬眠的蛇突然被惊醒,会进入强烈的应激状态。
但花遥很确定,那条蛇游过来的方向,之前没有任何动静。
——这条蛇是被人操控着过来的。
刚开始,花遥只以为控制蛇的是驭兽一门的人,他想看看那控蛇之人想要做什么,便没有立即离开。
此外,他也担心这是殷千阳对唐尧的试探,便没有轻举妄动。
但等蛇到了近前,他却发现,这不是蛇,而是一条蛇蛊。
蛇蛊既是蛇,也是蛊。
这种蛊与一般的蛊不同,需要主人从小将蛇带在身边,每天用自己的血和毒药喂养,一直喂到成年,方能成蛊。
成蛊之后,蛇蛊属于蛇的那面依然存在,本身的毒性却会发生变化,不致死,但发作起来会让人痛不欲生。眼删听
这种毒会根据蛇蛊吃下的药材而变,只有蛊的主人能解,蛊主便以此来控制中蛊人。
此种方法弊端极大,一是蛇蛊不够隐蔽,容易被人察觉,二是即便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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