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君一连几日宿在东厢院中,相父很是欣慰,毕竟他对许澹满意极了,不仅家世清白,为人端正,最主要管家持院亦是一把好手。再者自家宝贝女儿心悦他,相父巴不得他两感情蜜里调油,趁早给将军府开枝散叶。
他特意嘱咐厨房多做些滋补汤水,送给许澹食用,就指望他能快点给相铃添个一女伴儿。
近日许澹疲于应付相铃床榻之间,总觉浑身乏力,精气不足,再加上从秋如口中得知表姐没了他的照拂一时过得不甚如意,往年有的精碳今年许府都给断掉。
他心急如焚,一心想着亲自前去探望表姐。他几日思索,觉着不如给相铃纳个妾,他深知相铃对他的喜爱,便暗地托人四处搜寻与自己长相有几分相似之人。
他不在乎此人是否清白,只要求此人身高面容与他相仿,许澹喝了口茶,鼻尖轻嗅茶香,表姐生辰快到了,他要让那人代替自己留在相铃身边,自己则是趁此去夜探表姐。
很快,许澹暗中派去打探的小厮传来消息,前巷西门小街有个暗娼倌,里面有个小倌身形容貌皆与主家相吻合。
许澹听到此处,眉头紧蹙,那小厮以为说错话,将身子低垂的更加厉害,声音也吞吞吐吐,“因主子说不在乎身世,所以……所以奴才前去此处打听,若……”
“允。”
小厮身形一晃,立马匍匐磕头,豆大汗水从额角沁出。
许澹良久吐出应答,尽量忽略内心说不清道不明的不适,他下巴紧绷,语气克制,“择日不如撞日,今夜便将此人从府中小门带进西苑,我在此等候,你前去安排妥当。”
“是。”
许澹说完不等小厮应答直接起身出门,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心焦难安,也不知道自己心中火气从何而来,他一意孤行认定自己是被恶心到。随即加快步伐急匆匆离开此处,仿佛这道院门是洪水猛兽,稍一不察就会被吞噬。
月柳是个美人,亦是前巷西门最为出名的暗娼,因他清冷容貌,姣好身形以及弱柳扶风的腰肢,斩获一众女子神魂。
西巷小街,月柳穿着粗衣麻布,神色匆忙疾步朝南巷老街奔去,他要去探望他的胞弟——陈萍。
他托人打听,陈萍又被他女君殴打,月柳很是焦心,但也无力帮胞弟脱离苦海,只得用换身钱分出大半交给胞弟,让胞弟女君看在银钱的份上对胞弟好些。
刚到南街一群衣衫褴褛的孩童嘻嘻笑着围上月柳,清脆童音唱着粗鄙童谣“南街陈家有俩儿,一儿做娼,千人骑万人睡,一儿做狗,天天被打,夜夜哀泣,嘿嘿嘿。”
月柳神色冷漠,默他不出声弯腰从地上捡起石子对着无知却散发天然恶意的孩童砸去。
孩童被砸得嘻嘻笑闹跑远,边跑边大声唱着。
远处有村夫被此处动静吸引,便悄悄伸头去瞧,见是月柳,神色不屑,对着月柳方向啐了一口,嘴巴不干不净地叫嚷骂道:“又是那个卖逼的贱货,呸,脏得很给他死鬼弟弟送脏钱来了。大清早晦气。”
月柳神色麻木,这些污言秽语从父嬢母君死后就一直没断过,此刻他最在意的是代替他受苦受难的同父胞弟,月柳转身脚步加快朝南街最深处走去,那里是他的家,亦是他与胞弟的受难处。
陈萍神色慌张,他与月柳长的只有四分相似,因常年遭受家暴,原本清秀的面庞满是苦楚,蜡黄瘦削的脸,身上穿的衣服都被洗的发白满是补丁。
月柳心疼,却也没办法,只见月柳将胞弟拉至老槐树下,轻轻握住陈萍干瘦粗糙的手,小心翼翼将银钱放置掌心,“这是这个月的银钱,你自己留点别被她发现,剩余的都拿去给她喝酒去吧,让他别回来了,你也能暂得安宁些。”
陈萍哆哆嗦嗦将银钱收好,似又想起什么,蹲下身子翻找带来的垮篮,一会功夫,一带鼓鼓囊囊的布包被拿了出来,“哥,这是我偷偷做的番薯干,你拿着带走吧。”
月柳清澈的眼眸瞬间泛酸,他憋了憋,不在意般开口“这什么东西,我不要,你自己藏好,饿的时候垫垫肚子,总比饿死强。”
说罢转身就走,陈萍愣愣站了会,突然跑起来,一把拽着月柳衣袖,月柳猝不及防被他拽的趔趄,没反应过来便觉得怀中一重,双手下意识抱住怀中东西,等反应过来后,胞弟早已跑远,月柳低头盯着手中布袋,良久才缓缓转身,朝着独属于他的炼狱走去。
陈家两儿,各有各的炼狱。
自从上次回南街给胞弟送银钱后,月柳便总觉得有人在跟踪窥视他,但每每总找不到人在哪里,次次都是如此,这让月柳内心不安了起来,他思来想去,南街老家穷得叮当响,弟弟被那该死的女流氓折磨的干枯瘦削,不复以往容貌,就算是徒美色,弟弟这边他暂且放下心来。
但若贪图自己身体,却又为何迟迟不现身,月柳苦思冥想,但今夜他也没时间在去思索其他,因为今儿个他要接待一位老主顾,这位老主顾从他刚来西街就对他照顾颇多。
为此他暂时按下心绪,好好梳洗打扮一番,月柳换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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