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政吞了吞口水,抹了一把自己的额头,断断续续地开始讲述事情经过。
“上周四放学,我正常回家,刚到学校最旁边那一条小路上,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塑料袋蒙着眼睛了。然后好几个上来对我拳打脚踢,等我挣脱开后那些人都已经不见人影了,还在地上捡到了你的校牌,又问了几个路过胡同口的学生,他们说有个人看着高高瘦瘦的,还穿着白色运动鞋。好像是听说有几个人总是在晚上出现在那条路上。”
“高高瘦瘦?”陈望北捕捉到了这一关键词,问他,“大概有多高?有看见穿什么衣服吗?”
钱政伸手随便比划了两下,“这我哪知道呀,穿什么衣服也没看见,不过有个人的手劲儿很大,揍我的时候都快疼死我了。”
陈望北沉默了一刻,“只有打你吗?”
钱政忽然觉得这个问题有点诡异,有些欲哭无泪道,“你把我打成这样难道还不够吗…”
这句话还没讲完,只见陈望北的拳头一下子砸在他耳朵边的墙上,他的话里夹杂着寒意,“最后一遍,不是我打的你。”
钱政被吓的垂着头看着陈望北的鞋,他不知死活的接着开口,仿佛想证明些什么,但声音倒是越来越低,“…除了你以外我都没和人发生过矛盾,而且你成天穿着个白鞋在小路上晃荡…不是你还会是谁…”
听完钱政的漏洞百出的描述,陈望北都有想砍死他的心了,这么个智商是怎么考进学校,还和宋观南一个班的。
陈望北忍了又忍没把自己的拳头砸到他的脸上,只是狠狠地骂了他一句便离开了。
——眼下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看着陈望北消失在眼前后,钱政才慢慢呼出了一口气,他平复了一会儿心情这才拧开水龙头准备洗把脸回去。
“啪嗒。”
厕所其中的一个隔间门被缓缓打开。
听见声音,钱政的手顿了一刻,随即他猛地转过身看向那个隔间。
他看见了宋观南。
钱政当下愣住了几秒,不过很快的就调整好了情绪,诧异道,“你怎么在这?!”
他对他们班的这个班长印象不是很好,眼睛跟长在天上一样不爱搭理人就算了,每次大大小小的考试还都出尽了风头。
宋观南没开口说话,只是眼神轻飘飘地略过他的脸,他摘下自己的黑框眼镜,然后漫不经心地走到了门口。
钱政以为他就这样走了,没曾想下一秒宋观南抬手就把厕所门给锁住了。
钱政:?什么情况。
钱政警惕地看着他,“怎么了,你关门干嘛?!”
他现在就像一只惊弓之鸟,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状况都能让他吓一跳。
“别紧张。”宋观南侧过脸,声音很淡,“只是问你个问题。”
“怎么又是问我问题?”钱政绷不住了,以为他要问自己被打的事情,又似有怒气道,“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多说什么。”
宋观南神色平静地陈述道,“你那年中考成绩离附中分数线差了二十分,按道理说你进不来附中,可你依然进来了,更何况还是在一班。”
钱政瞬间变了脸色,额头也瞬间冒出了汗,指尖也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
要说刚才面对陈望北的害怕只有七分,那么现在面对宋观南的恐惧则有十分甚至更多。
怎么连差多少分都知道?!
“我没有!我光明正大考进来的!”钱政拔高声音,尽量掩藏着自己的恐慌,“你在胡说些什么!”
宋观南盯着他,慢条斯理地继续开口,“把你运作进学校和出那份批评公告的老师应该是同一个吧。”
附中难进,只有成绩是唯一录取标准,而被分配到一班则更需要货真价实的考试成绩。
钱政一下子忘记了呼吸,第一次在心底升腾出一种难以言表的惧怕。
自己面前的这个人,为什么什么事情都会知道,竟然精确知道自己当初是怎么进到这所高中的。
宋观南轻轻笑了一下,用一种陈述语气问道,“是校秘书处的老师吗。”
他接着说,“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这句话彻底击溃了钱政的心理防线,他像个被抽空的气球一样,狼狈地垂着头,“你问吧。”
如果宋观南此时要问关于这场闹剧的一切,他觉得大概自己会全盘托出……
“讲讲你跟陈望北之间的事情。”
“我和陈望北?”钱政惊讶,“什么?”
宋观南的表情稀松平常,“我是说,你第一次污蔑他的事情。”
钱政干巴巴地开口,“我没污蔑……”
——
虽说翘课翻墙溜出校门对于陈望北来说是常有的事,但他自从被那个变态骚扰过后好一阵没这样干过了。
今天是例外。
他有种莫名的直觉那个变态是其中一员。
陈望北在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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